外頭聽到那譚縱說蘇杭二州有破綻可是卻沒人尋到?”曹喬木這話看似反問,實則不過是自己順嘴嘀咕了一句,心裡頭壓根就沒指望那人再答覆,只是任手指不停地在那小茶壺上摩挲著,便似在摸女人滑膩的小手一般。
“蘇杭二州的河堤我是親自去看過的,雖然有些問題,可也不過吹毛求疵罷了,真要論起來甚至比其他地方還要好上一些,又哪來的破綻?況且,我還仔細在兩地民間查過,都只說每年都見有修河堤,從未斷絕過。可要說那譚縱是信口開河的,又怎會說的如此信誓旦旦,只如親眼所見一般。難不成,是真有什麼破綻是我沒看出來,反而被這小子瞧了去的?”
想了好一陣,曹喬木仍舊有些覺得奇怪,便讓那人繼續回客棧去,自己則轉身進了屋子裡頭。
這會兒蔣五正在看著京裡頭四百里加急送過來的*,字條不大,說的事情卻多,不過大體上還是些京裡頭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是哪位大員過壽一堆人跑去賀禮便是哪家的媳婦生了孩子,大家都去慶賀。總之,得用的沒幾條,基本都是些廢話。
不過,這*看著不起眼,可卻是監察部的內部*,也就是她安王“蔣五”仗著曹喬木的關係才敢這麼看,換了別個,只怕想看都看不到。
見曹喬木進來,蔣五也是把*一丟,任它飄地上去,自個兒卻是靠著疊了塊的軟被躺了下去:“我說喬木,瞧你們這監察都弄的什麼訊息,盡是這些子雞毛蒜皮的,也不知道朝廷每年給你們撥這麼多銀兩是幹什麼用的,莫不是你們這些頭頭自個兒貪墨了?”
曹喬木卻是知道這位公子爺下午在譚縱那受了不少的氣,這會兒不過是藉著機會發洩出來,因此也懶得理會他,自顧自地又把那*拾起來放火上燒了,這才轉過頭來道:“貪墨不貪墨什麼的也輪不著我,不過這南京府河堤案的事情可是我們監察先弄到的訊息,只可惜某個人在這江南都呆了三四個月了,卻連半點訊息都沒打探到,只能在這拿我發脾氣。”
蔣五本就火呢,見曹喬木這般陰陽怪氣的說話,說不得便坐了起來,指著曹喬木的鼻子罵道:“就你們這些監察的最喜歡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拿著點狗屁訊息就當他孃的深水炸彈,要去點著了炸他個滿天的水花起來。你說人家王次輔和張閣老在京裡頭斗的好好的哪惹著你們了,非要去插這一腳,還一腳插到這南京府裡來了,更害的父皇把我踢出了京來辦這倒黴差事,你這不純心噁心我麼!我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個二姐夫!”
曹喬木見蔣五的脾氣起來了,更懶得理他,只是說:“得,這訊息可不是我捅上去的,你也別指著我罵,我還想蹲京城裡呢。那詞怎麼用來著?對,家裡蹲。我就想守著你二姐過日子好早點生個娃娃出來,可也要皇上願意啊。你說你們老趙家也夠奇怪的啊,嫁了人的女兒不許回孃家認親,招了女婿的也只能在京裡頭混吃等死,還真是好玩兒,也不知道當初太祖爺爺他是怎麼想的。”
“呸,什麼老趙家不老趙家,我回去就要參你個大不敬罪名,讓你在這埋汰我!”蔣五惡狠狠地說了一句,可沒過半會,整個人又蔫了回去道:“我說喬木,你那邊的訊息當真是真的?這南京府每年的河堤款子真有問題?怎麼我們查了這般許久也沒半點線索,不會是你們這訊息是假的吧?按我說,這回指不定就是王次輔放出來的假訊息。”
曹喬木想得許久,這才跟蔣五道:“訊息必然是真的,這事兒是王家的一個賬房自己喝醉了酒透露出來的,我們也反覆查證過了。只是我們只知道王家靠這一府兩地的河堤每年撈了起碼三四萬兩銀子入賬,可具體怎麼幹的咱們卻不知道,否則也不至於現在還在這瞎耽誤功夫了。這事兒你可不許去外頭亂說,便是你二姐那我也沒告訴過。”
“嘿嘿,我知道你們有保密條例,當年太祖爺爺定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