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欺負得不亦樂乎。
小孩在睡覺,揪人頭髮,捏人鼻子,掐人臉,把小孩折騰醒了,又用法術颳起大風,吹開門,吹開窗,吹得凳子直打轉,小孩嚇得跑出房間,它好意思變團黑影跟在後面追……魏令合十分黑線。
身體一飄,五指一張,抓住了大頭鬼頭上沒剩幾縷的頭髮,恨道:“很好玩?”
大頭鬼頭頂上的大眼睛眨了眨,點頭。
“他怎麼是你什麼人?”魏令合不滿。
“仇人。”大頭鬼確定地道。
“仇人?你一隻百年老屍和一個毛孩子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就不明白了。”魏令合失笑。
小孩子哭得兇,陳府裡的大人被吵醒,幾個僕人已經持燈找出來了。魏令合揪著廿二的耳朵躲到一邊的樹蔭下。
“他抓住我,把我捆了,扔到你家院子裡。”大頭鬼囁囁道。
“你對我家院子很不滿,還是對我這個主人很不滿?”魏令合細長的眼睛一眯。
大頭鬼想到每每活色生香的夜晚,口水快滴下,哪裡有不滿,連忙搖頭。
“那你是不是該感謝他?沒有他,你怎麼能找到我這樣一個天上無、地上有,舉世難尋的好主人?”魏令合抬下巴道。
大頭鬼忙點頭。他忽然覺得人類小孩沒那麼可惡了。
月光下,魏令合的面板白得會透光,陰得快滴水,掐一把,肯定冰冰涼好手感,咬一口,肯定能把青的咬成紅的……哇嗚,大頭鬼越來越往不該想的地方想,抱住魏令合的大腿不放了,蹭蹭蹭。
魏令合滿意了,然後分析道:“你當然不是真的恨他,不然你手指一掐,他就死透了。你更不會幫忙趕走想附他身的惡鬼,你不看著守著,他恐怕已經死了好幾回了。這麼說來,你對他可真好,你為什麼對他這麼好,我又想不明白了。”
廿二快被魏令合繞暈了,愣愣道:“他死了,誰給我解繩子?”
“他活著,能給你解繩子?”魏令合反問。
不能。廿二搖頭。這繩子根本不是小孩故意給他上套,小孩房間的奇門陣術、亂擺的八卦法寶,都不是小孩子知道的用途,逼問過了,完全沒用。只是,小孩活著,好歹有點希望。
“他爹孃,你問過了?”魏令合摸下巴。
廿二點頭,他如果兩老的夢境去逼問,可惜,他們根本不記得有人送了這個禮物,又是誰送的了。高人都是隨緣而來,踏萍而去,來去飄渺。
“其實繩子也不壞,解不開就不解了。我可以拉著繩子遛鬼,很威風。”魏令合忽然道。
廿二垮下臉。
魏令合又道:“那孩子這樣也不是辦法。有了。”魏令合想著,搖身一變,變個手持拂塵的長鬚道士,道,“你在這邊等著,我去救你的小情兒一救。”
廿二很不明白,被魏令合這麼一通說,他在陳家的動機怎麼變得這麼不單純。天地可鑑,他是真的喜歡魏令合。這麼顛來倒去想,廿二的心裡就火燒火燎起來。再急,他也很乖地聽魏令合的話,守在原地,眼巴巴等人回來。
魏令合去幹嘛了呢?魏令合去做好事了。
陳府裡半夜裡又鬧得不安生,這邊在勸停小孩子,那邊門口說來了個道人。手持拂塵,口唸道號的長鬚道人說會治病。主人家忙迎了道士進來。
道士一看小孩,拂塵在哭得氣喘、滿面通紅的小孩子身上一拂,道:“貧道只能護得他一時。解鈴還需繫鈴人。陳老爺既然認識高人護了小公子這麼些年,現在何不去再求這位高人?”
一語點醒夢中人,陳夫人稱是,陳老爺道謝。
第二天,陳老爺就備了車馬,拉著兒子,直奔瘦猴山。找賜了寶貝兒子玉連環的“高人”道長。
廿二等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