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艦出港,很快就扎入了一片無盡的深藍之中。
白日裡的禁海非常平靜,甚至連浪都很少看見。法艦漂浮其上,也儘量不去驚動深處的生物。
“這裡離陸地很近,一般不會有海獸出現的。”夏蓮看著有些緊張的唐忘說,“你是第一次出海?”
唐忘點點頭。
“習慣了就好,其實挺有意思的。”夏蓮展顏一笑,旁邊的姜新竟看得有些痴了。
入夜後,凌耀把近百參加考核者召集在一起,來到法艦的一個房間處。
房內有一個小型的法壇,正閃動著刺目的白光。法壇四周各有一名黑衣人,全力向法壇注入真元。
“我們將透過傳送上島。”凌耀揮了揮手,“大家動作快一點。”說完,率先一步踏上法壇,瞬間消失不見。
眾人趕緊跟上。唐忘剛登上法壇,只覺得身體被猛地一扯,一個踉蹌後就來到了一座小山上。
周圍的武修大多癱軟在地,有的嘴裡還噙著鮮血。
唐忘趕緊找到姜新和夏蓮,兩人神情都有些委頓。
透過月光,數里之外隱約有燈光。凌耀手指光亮處,壓低聲音說,“那邊就是海匪所在之地。畏敵不前者,殺!”
眾人向凌耀行禮後,紛紛下山,近百人迅速 湮沒在黑暗之中。
四處鬼影幢幢,三人絲毫不敢大意,姜新在前,唐忘夏蓮輔以左右翼,組成一個錐形,斂聲靜氣朝燈火處趕去。
離海匪駐地還有不到一里地時,前方突然傳來數聲慘叫,很快星點的燈燭之光也盡數熄滅。三人當即停下了腳步。
“有埋伏?”
“也可能是陷阱。”三人互視了一眼,心知已是敵明我暗,性命交關處,容不得半點閃失。
姜新向夏蓮比了個“別擔心”的口型,便兩手緊握刀柄,弓身一躍,率先衝出。唐忘和夏蓮也抽出各自的刀劍,展開身法,緊隨而去。
海匪麇集之處臨著犬牙差互的崖壁,交錯棚戶間還有些黑洞洞的崖穴。
眾匪藉著地利,不時於難防備處施出殺招。一時間殺伐之聲四起,兵器交擊,真氣破空,夾雜著人的嘶吼和慘叫。
一把長槍驀地從半掩的屋內刺出,直指姜新心口。
姜新冷哼一聲,手中大刀一格,似乎早有防範。
海匪一擊不中正想逃遁,夏蓮的長劍已如靈蛇般封住退路,錯愕之間,一片刀影疾速閃過,海匪當即人頭落地。
三人相互點了下頭,依然是姜新正面迎敵,夏蓮和唐忘伺機下殺手,不多時,已有六名海匪成了三人的戰功。
姜新大意之下左臂被刺了一劍,好在並無大礙。
百多考生追剿之下,海匪左支右絀漸有潰敗之相。忽地,一個揮舞鋸齒砍刀的大漢發出震耳長嘯,同伴們聞聲,紛紛向夜色巖影遮掩處四散。
眾考生戰意正酣,旋即各鎖散匪,兔起鶻落間,追襲而去。
姜新三人心隨意轉,彼此眼風一掃齊齊掠出,直向大漢逃奔的方向疾追。
大漢身法詭奇,身影在夜色中忽隱忽現,迅捷異常。不過幾個呼吸,便如煙霧般消散在黑暗之中。三人追勢戛然而止。
大約一炷香後,某處巖穴中,搖曳的火摺子照出四五個人。
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的壯漢左臂耷拉著,顯然受了重傷,同伴更是衣衫殘破,通身染著血漬。幾人以半跪姿,環在一個衣不染塵、配飾華貴的白衣青年四周。
“天興的人來得真快......”青年似笑非笑。
壯漢額上冷汗岑岑,“公子,是屬下失職,未能防範內賊。”
“哦?那你楊清正打算如何補救?”青年的目光並未投向他們,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