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新寫的門聯格外引人注目。上書 “酒劍逢知己”,下接“詩書別故人”,橫批“不可辜負”, 筆力千鈞,直透紙背,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氣息。
許僉笑眯眯地送走客人,見天色漸晚,就交代了夥計幾句,自己則轉身向後院走去。
酒肆後方連著一進小巧的庭院,合有三間正房。
院子不大,卻被收拾得頗為雅緻。石几旁,一對青年男女正相對而坐,低聲交談。
“少主,這批酒又快售罄了。”許僉垂手站在一丈外,低聲稟道。
“坐吧。”阿武輕輕指了指旁邊的石凳,隨即轉頭問對面的阿芸,“曹老押送的那批新酒,應該快到了吧?”
“算算日子,也就這一兩日的事。”阿芸手指飛快地掐算了一下,似乎並沒有出現什麼變數。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玩笑,“這酒賣得那麼好,要不我們改行算了。”
阿武抿了一口茶,揚了揚劍眉。他正欲開口說話,夥計顛著小步跑了進來,“掌櫃,東家,向先生前來拜訪。”
“有請。”阿武點頭應允。
夥計很快領著一箇中年精壯漢子來到小院,阿武和許僉早已起身相迎。阿芸默默收起自己的茶碗,走回房間準備重新沏上一壺新茶。
這位中年人名叫向鵬,乃是一名初級武尊劍修,劍名霜月,取自“邊月隨弓影,胡霜拂劍花”。
向鵬劍術精湛,是如今劍瀾鎮散仙劍修的領袖人物,一直不為幾大家族勢力所喜,但又對他無可奈何。
“見過武公子,許掌櫃。”向鵬抱拳行禮。
“我去外面守店。”許僉告了個罪,帶著夥計快步退了出去。
阿武請向鵬坐下後,便開門見山地說,“上次我與向兄提的事,不知是否可以給個答覆了。”
向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不知楊正軒大哥近況如何?”
向鵬出身於象州,年少時也曾輕狂,得罪了當地的幾個小家族。若不是碰巧遇到楊正軒出手相助,他也難有如今的成就。
“楊大哥還在劍島上閉關,屆時你就能見到他了。”阿武微笑著應道。
“唉,劍瀾鎮如今人心浮動,劍修的脊樑都被打折了……”向鵬言語中帶有幾分哀傷和黯然。他也算散修出身,跟隨楊正軒加入劍門後,修為突飛猛進,又在劍島上悟劍成功,獲得佩劍霜月,成為了劍門長老。
幾年前,劍瀾鎮徹底變天,中域葉家強勢介入,楊正軒一族損傷慘重,他本人也是在老劍頭的護佑下才躲過了一劫。向鵬當時正在南域歷練,尋求突破的契機,待他成就武尊歸來,卻已物是人非。
阿武靜靜地聽著向鵬的絮叨,偶爾也會點頭表示認同,但從頭至尾並沒有說一句話。
向鵬一番長談,阿武自然心領神會。
劍門雖然已經爛透了,但對於向鵬來說,這裡終究是他的家,是他此生唯一的歸宿。他不願看到劍瀾鎮陷入無休止的內鬥,否則寧願維持現在這樣。
向鵬突然切入正題,“張家如今勢大,又背靠著葉家這棵大樹,武公子對此有何打算?”
“我的時間有限,無法透過拆解人心來徐徐圖之。”阿武的手指有節奏地輕敲石几,“三個月後,劍島歸來,有些事也該有個了斷。”
“葉家有葉溟在此坐鎮,那可是來自中域的頂級武尊。”向鵬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如果無法攔住葉溟,那一切休談。
“這無需擔憂,自有人會去牽制他。”阿武眼裡閃過一絲厲芒,“真正棘手的是那幾個大家族,積威甚重,尾大不掉,早已成為劍門的毒瘤,非除不可。只是此舉牽連太廣,一著不慎,劍瀾鎮就會亂成一團。因此,希望向兄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哦,那具體你會怎麼做。”向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