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左丞王右芝點完頭,這才整理好思緒,徐徐地說:
“陛下,最幾年來國內賦稅只增不減,如今各州郡百姓怨聲不斷,老臣建議適當調整稅收,好安撫民心。”
鳳椅上的年輕女子聽後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回話,只是把目光挪向了右丞王之佐,不出所料,那老頭已經快忍不住了。
見女帝望來,老頭也顧不得行禮,直接作揖進言:
“陛下,如今武國蠻子如春日發瘋之惡犬,今年更是連下我白鷺州七座大城,該州隨軍修士傷亡近半。”
“如若此刻降低稅收,每年龐大的軍費開支國庫恐再難支撐,屆時物資供給不及,不僅極大延誤前線戰機,更會寒了將士們的心。”
“再加上武國蠻子此刻士氣正旺,尤其是近段時日,更可謂勢如破竹,我軍將士只得苦苦支撐。”
“白鷺州已經接連失守七座城池,對方下一個目標當是古月城,該城是連通皚皚州的咽喉之城,倘若古月城失守,武國大軍將直逼該州腹地。”
“而我國在西南區域最核心之地莫不過皚皚州的涅盤城,對方動機明顯,自是想切斷這條重要的食貨命脈,迫使我前線大軍集結,好聚而殲之。”
“故而老臣斗膽罵上一句。他,左丞王右芝,實屬誤國庸臣!”
立於左側的紫色袍服老頭聽完是瞬間瞪大了眼,後挪一步,用本國方言指著對方怒罵:
“王之佐,我日你個仙人!”
被罵老頭頓時也漲紅了臉,就在這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兩人撕扯扭打在了一起。
在場眾人頓時譁然,這還是渝國建國以來頭一次。
主管軍務的右丞與主管政務的左丞,在這大殿之上如那街邊地痞一般相互辱罵扭打。
估計今日過後,這一幕將會被史館修撰如實記載,流傳千古。
“胡鬧,都是一把老骨頭了,還如那街邊小兒互毆,成何體統啊!”
“要不要撤了這問劍城的護城禁制,讓你們一個五境與一個六境的老傢伙去殿外放開了打?最好能分個生死出來。”
“別以為你們死了這滿朝官員就沒人能接替這丞相之位,好好看看你們身後,我渝國有的是能臣武將。”
就在女帝雲錦即將動怒之際,一名身穿仙鶴補服,頭戴逍遙寶冠的白髮老者從殿外緩緩走來,正是當朝太師許邛。
當被這位老太師劈頭蓋臉一番訓斥,兩人紛紛起身拉開距離,各自整理衣帽,面帶羞愧之色。
雲錦一見是面露笑容,連忙吩咐內廷女官賜座,不料老頭擺了擺手,看來是沒這個必要。
這位當朝太師雖無實權,可在渝國百官之中威望極高,昔日更是女帝雲錦的授業恩師。
許邛上前,先是打量了左丞王右芝與右丞王之佐二人一眼,這才嘆息一聲:
“剛才行至殿外,你二人的話我已聽見,無非就是圍繞先安民,還是先克敵一事。”
“恩師可有良策?”雲錦起身,神采奕奕的望向對方。
太師許邛沉思些許,這才一笑,說出八字:“遠交近攻,安民備戰。”
主管軍政的右丞王之佐似乎心中豁然開朗,當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老太師之意可是讓我國派出使臣前往宋國求援,並適當降低賦稅,發動各村百姓,訓兵備戰?”
許邛笑而不語,只是點了點頭。
女帝雲錦心中歡喜,不由心中稱讚,不愧是自己的恩師。
自己雖然天資不俗,修為境界也高,奈何這治國之道還是有所不足。
雖說是勞心勞力,不過是為渝國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真如這大戰到來,牽扯億萬人的大是大非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