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理智地分析,“況且墨寧再這樣下去,早晚都會在睡夢中隕落。二者相權,不如冒險一試。”
敬盧朝秦悅洞府的方向望了一眼,頷首道:“你說的在理。”
秦悅去打聽了一圈,得知幾月後的無際山之行是白若在組織。她特地去拜訪了白若,說屆時務必叫上她。
白若看見她時微怔了一下:“師姐何時回來的?”
秦悅仔細回想了一番,發現這段記憶一片空白。她搖了搖腦袋:“前幾日剛回來。如何回來的,我竟然記不清了。”
白若猜她八成是不願意提這段經歷。修真者的記憶力極好,數百年前的舊事都不會忘記,幾日前的事怎麼會記不清?白若遂揭過這個話題,道:“師姐才回來,又要走嗎?”
秦悅含笑道:“師尊讓我出去走走,人家是化神期的前輩,說的話總要聽一聽的。”
白若看著她,微微凝眉:“我記下了,屆時會提前叫上師姐的。”
秦悅覺得白若對她的態度不像以往那般自如,心想這大約是自己幾十年沒有回來的緣故,讓自家師妹生分了。再看白若如今是結丹初期的修為,秦悅讚了一句:“你修為漸深,可見慎行師叔教導有方。”
“師姐過譽了。”白若抿了抿唇,“墨宜與師姐同歲,修為卻差了許多。想來師姐不出三百年就能結嬰了。”
秦悅欣然:“承你吉言。”
於是秦悅就開始等待幾月後前往無際山,這幾個月她也沒閒著,斷斷續續地煉製了好幾爐丹藥。某日收到了白若的傳訊符:“明日啟程,師姐莫忘。”
秦悅唸叨了一句:“這日子過得倒是飛快。感覺還沒過幾天,竟然數月已逝。”
次日她在山門前和眾人會合,大家看見她紛紛見禮,秦悅也不吝嗇,把自己煉製的丹藥分發了下去。這一行有十數人,修為最低的也有築基後期。大家一齊租用了宗門裡的高階飛舟,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處。
路上秦悅閒著無聊,去找白若聊天。問她:“師妹可曾想過結嬰?”
白若修煉分秒必爭,正打算找個僻靜的角落打坐。突然被秦悅問了一句,只好收回欲走的腳步,反問道:“如何不想?師姐就沒想過結嬰?”
“我這次被師尊遣出來遊歷,正是因為我沒有結嬰的心思。”秦悅笑道,“你一心向道,勝我多矣。”
“一心……向道麼?”白若喃喃,“墨宜只是想與人比肩罷了。”
秦悅聽了一愣。當年自己懷疑白若心慕慎行師叔,如今聽她這番話語,竟也隱約有這分意思。秦悅張了張口,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道有萬千,且覓正途。”
白若微微悵然地看了她許久,垂眸道:“墨宜自有分寸。”
秦悅遂不再多說。
大約過了半個月,就到達了無際山的山腳。白若道:“此間險境頗多,墨宜斗膽,請與師姐作伴同行。”
“你我師出同門,何必這麼客氣?”秦悅覺得白若對她很生疏,“我鬥法經驗不足,還望師妹多加照應。”
“如此,多謝師姐了。”
眾人各自結伴,踏入無際山。一路走來,都沒遇上什麼坎坷。秦悅狀態很好,還有閒心去摘道旁的野花,悠然道:“二師兄也說過這裡危險,如今看來,竟已全避開了。”
白若看著她拿在手上旋轉的花,不自覺地斂眉:“師姐還是謹慎些好。”
秦悅隱約覺得自己被自家師妹鄙視了。
豔陽高照,兩人越走越熱。秦悅覺察出幾分不對勁來——自己有一個火靈根,尋常熱度,早就不能影響她。而她現在,竟然清晰地感覺到四周的灼熱。她放緩腳步,提醒道:“這裡很古怪,小心為妙。”
白若卻隱隱有些興奮:“歷來天地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