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些,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好了。
陸安然帶著春苗繞過屏風,正要平視前方,快速穿過,卻叫人叫住了腳步。
“姑娘!是你!”前一句驚訝,後一句明顯染了幾分喜色。
陸安然轉過身去,與一雙哭過後眼眶微紅的眼睛對上,頷首示意。
女子一身淡綠衫子,襯的面板光白如雪,卻使得鼻尖那丁點通紅更加明顯,雙目含淚,欲泣不泣,弱柳扶風之姿,我見猶憐。
“我剛才恰好在隔間喝茶。”沉默一下,陸安然解釋道。
女子盈盈一個禮:“此前失禮,還未向姑娘道謝,我叫孟芝,父親是隸城刺史。”
陸安然瞭然的一挑眉,一城首府,“孟姑娘。”
“剛才是我大姐姐。”孟芝尷尬的笑了笑,“她是家中嫡長女,而我生母只是姨娘,所以……姑娘不要介意。”
這些事本不適合和不熟的人交代,陸安然不知這位孟家小姐是否真單純天真,說道:“剛才顧著品樂聽琴,我沒聽清。”
孟芝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臉色稍緩,“說來,我還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陸安然:“蒙都陸安然。”
有言,蒙州陸府嫡女其貌醜陋,常覆面。
孟芝半點沒有偷虛陸安然面貌的意思,滿臉真誠道:“那個奇怪的人,之後是否叨擾過陸姑娘。”
春苗鼓了鼓嘴角,陸安然已出聲:“尚無。”
孟芝拍拍胸口:“那便好,我掛心好幾日,但又不知姑娘姓名,無從打聽,憂心不已,幸好幸好。”
這時,孟芝的侍女已經喊店小二重新清理過桌面,她請陸安然落座,道:“同是王都異客,我看到陸姑娘分外親切。”
孟芝很會說話,不需陸安然搭話,她都能自顧自接著往下說,幾句客套後,心生感慨道:“其實這麼多結交的小姐中,只有榮安縣主,感懷我境地維艱,多次在外維護我,奈何好人無好報,命運多舛。”
陸安然:“忠武將軍府那位榮安縣主。”
“嗯,本來年前她就要嫁入平陽侯府,誰知道成了這樣。”孟芝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她出事時,我就在旁,眼看著賊子飛撲過來,我……”
陸安然擔心她又要哭啼半天,還好只嗚咽兩句,緩了口氣又說道:“可恨我膽子小不經事,居然直接暈死過去,如若我醒著,就算為了還報她的恩情,我也該替她擋一擋的啊!”
這種事後反省悔悟的話,陸安然並不放在心上,“什麼樣的賊子,直接衝著榮安縣主去?”
孟芝用帕子捂在口鼻處,吸了兩下,道:“好凶悍一人,像大鵬一樣突然撲將過來,當時陸府的護衛都被嚇呆了,居然沒攔住他。”
陸安然目光微動,按著孟芝的說法,倒不像臨時起意,反而目標明確,早有準備。
心中明瞭隸城首府千金為何對小小顧家忌憚,現在的顧家是個帶刺金窩窩,誰都想沾點利益,一不小心也會反被扎一口。
孟芝絮絮叨叨,說話並無重點,陸安然應付了一盞茶,終於名正言順的跟她告辭。
出茶樓後,經過旁邊幾個擺賣飾物的攤位,陸安然看到一把穗帶,想起陸學卿送的匕首把柄頂端,有一個小孔,掛條穗帶大小剛好。
挑選半晌,撿了條紅色的,還沒付銀子,忽然傳來驚馬嘶吼。
春苗眼尖,立馬道:“是剛才那位孟小姐,她好像和一輛馬車撞上了。”
陸安然跟著人群迅速挪動的方位看過去,果然看到孟芝摔倒在地,身邊丫鬟正扶她起來。
“小姐,我們要去看看嗎?”
陸安然看著孟芝右腳不支地,全靠在丫鬟身上,好似傷到了,眼睛餘光掃到某處,緩緩搖頭:“不用。”旁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