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眼尾上挑,先開口道:“恭喜新晉稷下宮醫宗弟子。”
其他人處於她這刻,若敏感些的,可能聽著雲起是諷刺,但她知道不是,因著山下的人完全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何事。
陸安然覆面下的雙眸沉靜,表情沒有變化道:“我沒有透過考核。”
雲起才有幾分驚訝,食指往回一收,手掌握住扇柄,人微微前傾,道:“沒道理,時辰過了。”
鐘聲響徹群山,山下等候的人自然也聽到了,加上後面天黑前一群學子垂頭喪氣的下山,大家才知道稷下宮說考核就是考核,半點不摻假。
自然,到了這個時辰再下山,肯定就是入了稷下宮。
陸安然搖頭,進而解釋道:“醫宗的考核我沒過。”
雲起哂笑:“那就更沒道理了,雖說你做女紅可能不太有前景,但至少醫術這方面,還是頗有天賦,醫宗那幫子老頭子怎麼可能錯過你這種苗子。”
思及墨言腹部的縫合傷口,陸安然汗顏了一瞬,又因雲起這麼充滿信心的後半句怔愣片刻。
雲起挑了挑半邊眉:“你無視了路上找你求救的傷者?”
陸安然詫異:“你怎麼……”
“有所耳聞。”
陸安然卻不這麼認為。
這次考核,即便是王都的世家大族恐怕都是不知道的,否則當稷下宮宣佈考核後,底下的子弟們不會茫然無措。
那麼雲起又怎麼連上山途中的考核都知道?
雲起沒有說,而是道:“你這個性格,說好聽點獨善其身,說難聽了冷漠無情,就連當初人實打實的摔斷了腿,你都能視若無睹,怎麼可能花費功夫去理會一個假裝受傷者。”
陸安然右手拇指指腹輕磨左手指甲,半垂目道:“我只是認為,醫術非用來玩笑。”
“即使考核?”
“是。”
雲起輕笑:“還是你本就不打算入醫宗了。”
陸安然豁然抬頭:“不,我一直……”
“一直堅持的,就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