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平白無故的給本世子扣一頂糊塗帽。”
陸安然被戳中心思也不臉紅,“世子為父母官,當為民考慮。”
雲起看著陸安然輕笑一聲:“虛偽。”往後一擺手:“走了。”
“世子。”陸安然喚道。
雲起側過頭,陽光落在半邊肩上,金輝鍍了半張臉,縱有遠山青黛,繁華錦繡,不及此人驚豔。
陸安然猛的閃過初見時驚鴻一瞥,正如此時心跳突然密集。
“怎麼?擔心今晚上定安郡主找你麻煩?”雲起嘴角微勾,帶著調侃笑意道:“她不是這麼蠢的人,再出手定會叫人懷疑她頭上,雖然她可能看不上一個蒙都陸家,但總有管得了她的人。”
定安郡主受皇上寵愛,絕不單單因為她是皇帝嫡親侄女,皇上自己的皇子公主還不少個,也不見各個都受寵。
以此證明,定安郡主是個很會審時度勢的人。
眼下皇帝正為了陰昴出事頭疼,她要是觸上黴頭,平日裡再多的寵愛在政事面前都不值一提。
陸安然卻搖頭:“我想找個機會,再去陰昴出事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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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日雲起還有別的事,兩人定在明晚。
而明晚,正好是陰昴頭七。
傍晚回客棧,春苗倒是帶來一個好訊息。
“奴婢找了好些個地方,但凡稍微好一點,離稷下宮近的,卻都說租出去了,可奴婢親自看過,根本沒人入住的痕跡。”
春苗先是憤憤不平一番,轉而笑道:“幸好奴婢多跑一次,找到一處地方雅緻幽靜,出城就對著雁山,很適合小姐居住,就是……”
陸安然看她一眼,“怎麼?”
“小姐,我們真要住在城中嗎?”春苗小心的探看陸安然的神情,“這樣一來,每日上下雁山,您太辛苦了。”
說是近,也有兩三里,現如今她們主僕二人,連個趕車的馬伕都沒有,更遑論到了山腳下還得自己爬上去。
“小姐,我們是蒙都陸府的人,他們居然隨意作踐,別說柳相府,即便聖上面前,我們也能說道說道。”
陸安然心中早有計較,聞言道:“就住山下,我方便些。”
雷翁不在,她也只是自修,在哪個地方倒沒有區別,不過隔兩三日要去一次,畢竟雷翁交給她拼湊的兩具屍骨還有一部分沒完成。
人的身體紛繁複雜,不論行醫還是驗屍,光遵循醫書上所寫不夠,還是要實際動手,透過一次次苦心鑽研,常年累月的經驗,成為一個合格的醫者或者仵作。
比起看病,陸安然有一個優勢,給死人動刀,再怎麼也不怕他\/她再死一次。
但換一個方面來說,屍體是死者留在世上最後的‘遺言’,她需要更謹慎更精益的學識,在上面尋找突破口,一點細微的馬虎,可能就會失去找到真相的機會。
所以,陸安然算計著在雲起擔任提刑司司丞的時候,她無需困擾去哪裡找到讓她實踐的屍體。
這些春苗當然不知道,但她不多問,小姐自有小姐的道理,立馬高高興興的去準備搬入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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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兩人從客棧搬入新家。
春苗找的是個一進院子,一進去兩邊各摘一顆桂花樹,樹枝繁茂,撐開來遮了半邊天,又恰好不擋光。
若是八月裡,開滿桂花,定迎得滿院芬芳。
即便夏日也是好的,樹影餘庇,清風送涼爽。
陸安然很滿意,“以後可以自己做桂花糕。”
東西不多,很快收拾完了,春苗還把兩大箱子書倒騰出來曬一曬,南邊潮溼,連著下了幾場雨,就怕受潮。
“小姐,還缺點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春苗仔細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