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昴案之外的幾樁案子一模一樣,現場完美而殘忍,可見兇手是個冷靜,細緻,內心強大沉著的人。
雲起嗤道:“這樣看來,陰昴案的兇手就是一個拙劣的模仿者。”
陸安然淡聲回應:“徐紹開的嫌疑更大了。”
觀月還沒回來,倒是蘇霽派人過來通知雲起,有兩個稷下宮弟子來提刑司報案。
路上,雲起開玩笑道:“可別又是命案,你們稷下宮沒選好開張的日子啊。”
陸安然朝天上看了眼,風起雲走,星光在雲層間時隱時現,沒有起伏的聲音道:“天市垣位移,主天紀九星,宜:納財、祭祀、開光,諸事順遂;忌:小人。”
雲起愣了一下,看著陸安然漸行漸遠的背影,恍然回過味,搖頭無聲失笑——
“好小氣的丫頭。”
合著是變著法來罵他。
—
來的人出乎預料,一個是烏卡,還有一個蘇執。
“哎呀雲兄,你可算來了。”蘇執聲音大,走哪裡都咋咋呼呼。
雲起一眼掃過,“你們怎麼一起來了?”左手負在身後,對著背後的人打了個手勢。
蘇執叫苦連天道:“別提了,我走著呢,看到烏兄剛打個招呼,好傢伙,黑燈瞎火的,莫名其妙跳出來一個人,還是烏兄替我擋了一下,結果害他手被劃傷了。光天化日,王都清朗之地,居然出現這等謀財害命,窮兇極惡之徒,雲兄你可得早日抓了,否則不知道禍害多少良家百姓。”
陸安然見過的人裡,最跳脫的莫過於蘇執,開口點出他話中的矛盾點,“到底是黑燈瞎火,還是光天化日?”
蘇執最受不了這樣一本正經的口氣,有種熟悉的頭皮發麻,咧了咧嘴角,“這個,嘿嘿嘿不是重點。”說著,右手重重按在烏卡肩膀上,語氣一轉,“重點是,我們差點被謀財害命了!”
烏卡滿臉頹喪失魂的呆坐,讓蘇執在肩膀上一拍,整個人幾乎彈跳起來,看來受驚不輕。
雲起翹起二郎腿坐下,單手支額,懶洋洋道:“長相,年紀,身高,面板是黑是白,頭髮是長是短,穿的綾羅綢緞還是粗布麻衣,腳蹬旱地靴亦或步履鞋?”說著,對一邊一個勁翻白眼的蘇霽勾勾手指,“記下,全都記下。”
蘇執張張嘴巴,半晌看向烏卡,“烏兄,你來?”
烏卡一隻手捧著另外一隻還在滴血的手,地面上‘滴答滴答’已經匯聚成一小灘血跡,由於失血而使得他的臉龐更加蒼白,一雙眼睛不停的飄忽,整個人驚魂未定的模樣。
“啊?啊……”烏卡嘴唇發顫,身體抖抖索索,話都說不利落。
蘇執撓了一把頭髮,“要不然先給烏兄包紮一下傷口,他膽子小,又聞著血腥味,肯定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蘇霽捧著一本卷宗湊過來,道:“你代他說,儘量詳細點。”
“我啊?”蘇執食指繞回來指著自己鼻子,“我沒看見哇。”
其餘三人:“……”
雲起嗤笑出聲:“你是來搞笑的嗎?”
蘇執揉搓鼻端,還挺委屈的說道:“都跟你們說了,當時人出現的太突然,烏兄直接撲我身上替我擋了一刀,我沒當場暈倒都算膽子大。”
蘇霽假笑道:“您可真厲害了。”
“還好還好,一般般。”
陸安然確信,蘇執腦子不太好。
蘇執往外張望:“怎麼大夫還沒來呢?”
蘇霽又催了一聲,衙差回說寶善堂的大夫出診未歸,要去遠一些的濟世堂喊人。
陸安然若有所思的看了雲起一眼,雲起對上視線,桃花眼一挑。
嘖,被看低了。
堂堂提刑司連個大夫都喊不來,確實有點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