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自己受騙了。
“其他幾人都和秀珍一樣,各有各的苦,這世道日子不易,當女子的就更難了。”劉吳氏道:“這些神啊鬼的,平日我們也見不著摸不著,鹿姑娘給了我們活路,我們就信‘狐仙’。”
接下來,劉吳氏說了關於她的故事。
“我在大業十二年嫁入劉家,幼女四歲多,三個月前,我丈夫出門乘坐馬車出意外受了重傷。”
令劉吳氏更感覺晴天霹靂的是,直到那天她才知道自己一向忠厚老實的丈夫長期在外偷偷養了一個外室。
“馬車上不僅有他的外室,還有一個青樓女子。”
劉吳氏提起這段,恨的牙癢癢,“你就算納妾也要光明正大領回家,給我磕個頭敬杯茶吧?如此齷齪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讓街坊鄰居暗地裡怎麼笑話我,笑話我女兒,我們還有什麼顏面在這沂縣做生意。”
劉家在沂縣開了幾家鋪子,有賣茶葉香燭的雜貨鋪子,也有陶瓷布匹等。
原先日子不錯,劉吳氏的丈夫出事前正琢磨把鋪子開到王都去,一直為此在外奔波,夫妻感情好,有商有量,劉吳氏也一直沒有懷疑過丈夫會不忠。
“直接撞死也就罷了,偏偏吊著一口氣!”劉吳氏面色有些冷漠,顯然徹底心灰意冷。
“手中雖有幾家店鋪,但平日現銀卻不多,他那個樣子,一天三頓人參靈芝灌下去,每日就要十幾兩。”
變故發生後,店鋪也無法再妥善經營下去。
“公婆逼迫我賣了兩家店鋪救夫,越到後來我發現這裡面就是無底洞。我私下問過大夫,他說這個情況就算傾家蕩產的救了,好是好不了,也就是靠補藥拖著,哪日斷了,人就沒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拿了借據來家裡要債。”劉吳氏雙手用力交握,眼眶變紅,眼神射出點點寒星,“他居然在外欠了一萬多兩銀子!”
劉吳氏第一個反應就是,錢肯定叫那個外室騙去了,這個時候她再恨都沒失去理智,沒有錢,往後的日子怎麼過。
“我去找了那個女人,你們猜怎麼樣?”
劉吳氏諷刺的大笑一聲,“錢是被騙了,卻是另一個女人,一個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出現,又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卷錢跑路的女人。”
之所以相信外室,因為劉吳氏發現不管是吃穿用度,還是她身上的衣服首飾,都不是劉家能供應得起。
用劉吳氏的話說,“賣了他劉志泉都養不起那樣的女人。”
這叫大家好奇起來,頭一次遇到不靠男人養的外室,那她怎麼找上劉志泉這種小老闆,對方憑的什麼人格魅力。
“一個,兩個,三個……”劉吳氏苦笑,滿是無力道:“他是什麼樣的丈夫,我又是個什麼妻子,我活的這叫窩囊啊。”
成親前,劉吳氏也是十里八方有名的爽利女子,長的漂亮又能幹,劉家幾次登門娶到的人,現在就被這麼糟踐。
丈夫把錢都花在別的女人身上,還倒欠一萬多兩,如今生命不保,公婆又要逼著劉吳氏把剩下的店鋪賣了買藥治病。
劉吳氏知道自己不會做生意,即便會,這樣的世道也不會允許女子拋頭露面和男人談笑風生談生意,鋪子要賣,但錢卻不可以拿出去。
“沒了昂貴藥材,死拖著拖了月餘,劉志泉閉眼走了。”劉吳氏聲音平靜,甚至是冷漠,“我公婆開始在鄰里散播謠言,說我怕受劉志泉拖累,晚上捂死了他。”
這種事順便喊個大夫過來,都能證明真相。但所謂流言,眾口爍爍,就能叫人全身浸在汙水大缸裡,有嘴說不清。
“後來,我公公……”
劉吳氏的指甲狠狠掐著手心,“他拿了一根繩子吊死在我房門前。”
光這一件事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