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纏身之相吶。”
對著世外高人般高深莫測的馬旦,陸安然突然看不透,這人到底騙子裝道士,還是道士裝騙子。
馬旦打個哈欠,左右轉頭,撓著腦門自言自語:“誒,我不是睡覺嗎,我怎麼來這裡了,啊,好睏。”閉著眼摸索回房。
陸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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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床換衣服春苗才看到陸安然手臂上一塊淤青,立時大驚失色道:“小姐何時受的傷,怎麼都不說呢?”
陸安然視線下瞥,“昨日不小心與人擦碰一下,無事。”
“小姐回來怎麼不說啊,奴婢用藥酒揉開化瘀就沒這麼嚴重了。”
陸安然確實忘了,先是陸簡妤意外造訪,後有孟芝莫名其妙上門,加之她自己有些心浮氣躁,過後這點傷都算不上的傷顯得沒那麼重要。
春苗抱著換下的衣服放入盥洗盆裡,嘴裡嘀咕道:“腿上才好的七七八八,照奴婢說,小姐就該多歇一段日子,每日往稷下宮爬上爬下,萬一再加重了日後留下隱患可怎麼辦。”
陸安然沒有太子傷的重,在帝丘養了幾日,之後路上調養後走路倒是無事,起先不想讓春苗知道,就是怕她唸叨的頭疼,還是秋蟬無意中說漏嘴,於是春苗少不得又一番哭天搶地。
“我心裡清楚。”陸安然一句話,打消了春苗後面的絮叨。
春苗替她把頭髮梳理順了打上髮髻,“那小姐今日還去沾拂樓嗎,去的話奴婢先準備一下。”
陸安然選了支八寶簪子遞給春苗,搖頭道:“你去櫃子下層拿一些銀票,隨我去一趟銀樓。”
“王都也有銀樓嗎?”春苗肉疼的咧了咧嘴,“簡直就是個吃人的地方。”
吃好早飯,陸安然蒙好面帶著春苗出門,剛步入庭院,看到鳳傾大搖大擺地進來,指揮秋蟬搬桌子挪椅子。
小侯爺嬌氣,茶葉非當季的不喝,隔夜點心更是看都不看,“這方向不行,太陽曬得小爺眼花。”
主人家都要出門了,客人毫無自覺,“小爺來你這小地方看得起你,只管走你的,這點家當小爺壓根沒放在眼裡。”
要說鳳傾圖什麼,圖的就是個清淨,宣平侯府氣派奢華沒錯,就是個個眼珠子盯在他身上,走哪兒跟一群跟屁蟲,鳳傾發了好大一頓火,搶了打算出門的宣平侯夫人的馬車直接跑這裡躲清靜。
陸安然和春苗看到大門外停著的與這座宅子完全不相符的氣派大馬車,簡直和鳳傾一身紅袍一樣招搖。
“怕就怕,小侯爺和鹿陶陶兩個鬧起來,回頭把家拆了。”春苗憂心忡忡道。
他們走得不快,花了些功夫才來到一座紅樓前,從外表看,居然和蒙都的銀樓一模一樣,就連裡面掛滿紅綢的樹都似乎照搬過來。
春苗剛想陪陸安然進去,院子裡憑空響起一道聲音:“十兩銀子只可進入一人。”
陸安然低聲交代:“你去外面候著。”說完朝開口笑的紅箱子裡扔了十兩碎銀進去。
照樣領了號碼牌等在小間裡,不一會兒銅錢搖動,一人出現在視窗。
“王都最好的鎖匠,能否給我開啟這個盒子。”陸安然伸出手,手上放著一個黑色小盒子,看著平平無奇,卻是黑金製成,貴重不可言喻。
臉上帶鎏金面具的男人看了一眼,搖頭:“打不開。”
陸安然雖有準備心裡仍舊有些失望,“為何?”
“因為這是鎖王做的鎖,如果外力開啟,盒子自毀。”
陸安然垂下眼瞼,似乎陷入沉思,少頃道:“那麼,你們能否查到二十年前蘊匣樓存物的所有人名單。”
“所有?”
“也可以只查領玉牌身份的人。”
男人再次搖頭:“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