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丫鬟被拉走馬上動手之際,外面傳來一陣異動,緊跟著花鈿從外面跌跌撞撞撲進來,展開雙臂一把攔在床前,“不准你們動我家小姐!”
黃夫人眉頭高高掀起,“你想幹什麼?反了天了?”
花鈿好一陣疾跑,此刻細胳膊細腿隱隱都在發抖,但她維護鄭縛美的決心佔了上風,“小姐就是被你們氣得動了胎氣,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不信任你們。”
此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另一個忠心小丫鬟輕輕扯了一下花鈿的袖子,邊抽噎邊說道:“他們剛才,嗝,說,嗝,保孩子不管大人死活。”
花鈿差點氣吐血,當場破口大罵道:“你們這是什麼人家,一家子不要臉,盡出些偷雞摸狗,狗苟蠅營之輩,要是沒有我們鄭家,能有你們黃家如今的生意場子,竟然敢如此欺負我家小姐,老不要臉的東西!”
黃夫人哪裡叫人當面這麼罵過,氣過頭了,食指指著花鈿一個你字卡了半天說不出後面的話。
“都是死人?捂住她的嘴給我拖下去。”黃仁昊皺眉,對花鈿這麼口無遮攔也相當不爽,“一個下人敢在主子面前指指點點,不守一點分寸。”
花鈿罵完不解氣,又指著馬大夫喊道:“你算什麼大夫,害人命的大夫嗎?庸醫!”
馬大夫身為醫者這麼多年受人敬重,被捧得高了,頭一回叫人指著鼻子罵,從鼻腔裡哼出一聲冷氣,舉高雙手意思意思拱了拱,邊往外走邊說道:“老朽無能,黃夫人另請高明。”
黃夫人先叫人追出去留下馬大夫,回頭對著下人喝令道:“來人,把她給我叉出去!”
“慢著。”伴著清冷的冬風,這一聲猶如冷泉般清洌,陸安然邁步從外面進來,目光淡漠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床上,眉頭輕輕一蹙。
黃夫人先是叫陸安然怔住了,隨後醒過神來,滿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你是誰?”
倒是黃仁昊一眼就認出來,“陸姑娘。”對著黃夫人耳語,“她是小美的朋友,蒙都陸氏的人。”
黃夫人就是個生意人家,哪裡懂得蒙都陸氏代表了什麼,聽著是鄭縛美朋友當下不喜,“今日家中不方便招待,而且沒有主家允許擅闖後院,身為閨閣小姐,不覺得失禮嗎?”
陸安然沒有理會她的話,徑自走到鄭縛美身邊,中間有人擋路,無方舉著握有長劍的手往前一比劃。
無方滿身煞氣連衝鋒陷陣計程車兵都能嚇退,更別說區區幾個黃家人。
陸安然左手三指搭脈,墨言用腳踢了個凳子過去,待她坐下,和無方一左一右就像兩尊殺神鎮守。
鄭縛美混混沌沌中感覺全身燥熱的身體有一抹涼意靠近,她側過腦袋來,對上陸安然淡然無波的眸子時,心裡一下子湧起強烈情緒。
“收斂心神,不要說話。”陸安然平靜的語調像是有魔力,馬上撫平鄭縛美焦躁不安的心,“我來了,你放心。”
這一句話,讓鄭縛美再次潸然淚下。
她想不明白,只有幾面之緣的友人在她遇到危險時不顧一切趕來,而同床共枕本該最親密的丈夫卻於關鍵時刻選擇放棄。
陸安然看著鄭縛美因高燒而潮紅的雙臉,眼神甚至都開始有些渙散,心道:情況比想象中還不妙。
幸而觀月動作不慢,和蕭疏兩人及時趕到。
“師兄,高熱不散,氣力不濟,有性命之憂。”
旁邊穩婆朝前攤開兩隻手,手上全是半乾的血跡,“少夫人難產,生不下來。”
陸安然的語氣雖與平常一樣,但蕭疏敏銳聽出裡面的隱憂,蕭疏將手放在陸安然肩膀上輕拍一下,淡笑道:“無事,我在旁指引,你伸手替她撥正胎位,否則這一胎保不住。”
“什麼保不住?!”黃夫人嗓音尖銳地叫道:“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