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旦和玄清則是從外頭回來,邊走邊拍雪,“趕著大過年掙點銀子不容易,雙腿都快凍僵了,秋蟬小姑娘,給我們兩弄點熱水來泡泡手。”
秋蟬幫著玄清抖掉雪花,“看風水怎麼還帶著小玄清呢,看這臉都凍通紅,帶會兒磋點茶油,不然明日開裂了才疼哩。”
馬旦:“打小養好根基,日後好繼承衣缽。”
“切,騙人的把戲,有什麼好傳承的。”鹿陶陶說著往後院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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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雲起還沒有回來,反而讓觀月喊陸安然去一趟提刑司。
春苗擔心道:“不是又有案子吧,這個年還能過得成嗎?”好不容易今年湊齊這麼多人。
去時還是坐的雲起鋪好了厚毯子的馬車,到提刑司下馬車發現雪變大而密集了,天空裡白茫茫一片,一團團的像是從空中直接扔下來的棉花團,也像蘆花紛紛揚揚,頃刻間把滿頭烏髮染成白色。
觀月打了一把傘在陸安然上頭,“天牢陰暗,世子將人提在前堂。”
陸安然問出一路上的疑惑,“有人死了?”
“沒有,不過這個案犯有些特殊,想必陸姑娘知道後願意親自見一面,所以世子才叫屬下去請您。”
兩人說著話已經到了地方,雲起難得正經坐在主位上,半垂眸彷彿陷入沉思,聽到動靜抬起頭,眼中先是冷漠,在看清人後才叫屋內暖氣燻出幾分溫情。
伸手拉著人坐到旁邊,感受指尖涼意,一皺眉,“這麼涼,不是讓馬車停到裡面來?”
“沒事。”陸安然抽回手坐下,已經看到跪在下面的人,臉龐黝黑滿是風霜,手指粗糙有幾處開裂,衣服就算是黑色仍舊能看到上面一塊塊油汙,還有從他身上傳來若有似無的餿臭味。
“吳捕頭抓人的時候,這人不小心撞進來,便一同帶回提刑司審問,本來不關他的事,倒是他自己無意中扯出另一件相關的事來。”
陸安然知道這是雲起找她來的原因了,轉頭看向他問道:“什麼?”
“還記得緋煙的死嗎?”雲起指著跪地的人,“他就是當時躺在路中間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