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卻正巧碰上了陸遜遞文書,兩人同時一怔。
陸遜空著的手接了茶,看向陸安然眼神複雜道:“攜帶此物可直接入稷下宮。”
“多謝父親。”陸安然低頭,文書上封面‘稷下宮’三個字龍章鳳舞,筆鋒遒勁,端看著,就有種叫人血脈噴張的激動。
陸遜陷入沉默,陸安然從旁看著他的側臉,雖已步入中年,除了多添一絲成熟,卻沒有損耗多少風采,氣質溫文儒雅,言行舉止間,氣度依舊不減。
就這麼一個依舊充滿了魅力的男子,十幾年來卻獨守女兒,別說續絃,連納妾都未曾考慮。
想至此,陸安然心中嘆了口氣。
為著她母親,她應該因此自豪,可為著父親,她覺得是種虧欠。
“父親,如果祖母那邊有合適的,你不妨……見一下。”女兒對父親談續絃這樣的話,總是充滿尷尬。
陸遜抬眸,眼中好似憂傷又好似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想好了,王都非去不可?”
陸安然也不作隱瞞,“蒙都郡很大,可在大寧朝版圖中,不過佔據一方角落,父親曾說過,不以足量,不曉天下多大,我也想出去看看。”
陸遜知道這不是理由,起碼不是最主要那個,可是面對陸安然臉上露出的固執,不知觸動到了心中哪一處,忽然不知要說什麼。
最終,心中沉聲嘆氣道:“晚上,陪為父喝一杯。”
陸安然點頭:“好!”
這一晚,父女兩敞開心扉,徹夜長談,醉酒挑燈花。
幾日後,陸安然乘坐一輛馬車,帶著一行十幾個人,離開了生活十六年的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