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氣度不凡,她雖肚中沒墨無法形容具體,可覺著兩人都是比她家夫人還氣派的人,再加上旁邊一個黑衣男子手持佩劍,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我們確屬官府中人,不過非沂縣當地,而是自王都來,有些事關於你家夫人。”雲起往大門方向指指,挑唇一笑,“站門口可不大好說話吧?”
這一笑,比夏花還絢爛,小丫頭臉色一紅,把門縫漸漸拉大。
當她看到一塊提刑司的牌子時,才確信這幾人當真是來自王都的大官,帶著疑惑將幾人迎進去。
去正堂經過一個小花圃,正當季,裡面芍藥開滿院,香清粉澹,紅豔如火。
想起金玉娥在王都精緻華麗中欠缺點品味的房宅,這裡反而更加秀氣美麗,陸安然手背蹭過花枝往外探的一朵花,道:“花開的很好。”
小丫頭在前邊帶路,聽了這話,回道:“原是茶花,夫人覺得寡淡,便弄了些芍藥種子栽種,今年是開的最好一次,不過夫人有些日子沒回來,倒是還沒瞧見。”
陸安然看了她一眼,心說:她怕是再看不到了。
在正堂坐下,小丫鬟沏茶端上,除了剛開始的警惕外,心情平靜,顯然對金玉娥的死還不知情。
不過,提刑司尚未通函告知沂縣縣屬,自然也是不知情的。
雲起對小丫鬟此前說的賊子略有好奇,“你說縣署的人來過,怎麼回事?”
小丫鬟沒識人之能,也能看出這幾人言行舉止不似普通人,隱隱透出上位者的矜貴從容,心裡有些納悶,難道府中失竊案遇到什麼硬茬子,還驚動到王都了?
“昨晚府裡有賊闖入,盜走許多東西,夫人的首飾和銀票也沒留下兩件。”小丫鬟神色惶惶,雙手絞著衣角,因害怕使得眼眶泛紅,“夫人走時讓我留下看家,如今我……天剛亮我就去縣署報了案,希望程大人早日抓獲賊人,否則,否則我也沒活路了。”
失竊這麼多值錢物件,賣了她也賠不起,抹抹眼淚,抽噎道:“大人,你們不是因著失竊案而來嗎?”
雲起不提這茬,而是問道:“就留了你一人看家?可看到賊子長相了?帶我們去你夫人的房間看看。”
小丫鬟聞言垂下腦袋,手指抓的更緊,咬著下唇囁嚅道:“我,我住在西角屋,賊子半夜闖入,我聽到些動靜……等跑過去一看,夫人房間盡是凌亂,叫人翻的亂七八糟,再查過一番,發現什麼值錢東西都沒了。”
陸安然清透的眸子微有明晰,語聲涼淡卻平和,“你看到了,因心中害怕,沒敢出去,對嗎?”
被輕而易舉看透,小丫鬟捂住臉哭泣起來,眼淚從手指縫漏下,很快打溼了她的襦裙,“我不敢,我太怕了,我……我對不起夫人,求你們了,我害怕,夫人會打死我的,我沒臉見夫人……”
小丫鬟惶恐至極,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眼淚吧嗒吧嗒掉個不停。
雲起兩根手指搭在桌案敲兩下,偏頭看向陸安然,似笑非笑——巧合?
陸安然緩緩搖頭,想到另一個問題,“宅中只你一人打理?從前可有遇到過偷竊?”
“沒有。”小丫鬟滿臉淚痕,倒是還能回話,“夫人喜靜,稍有雜音晚上便睡不安穩,從來就我一人伺候。剛來時,我也擔心宅子安危問過夫人,夫人卻說此地周圍都是富戶,家家都有護院,絕不敢有不長眼的人闖來,即便有,隨便喊一聲,也有賊子好看。”
一開始她還惶恐了段日子,時間久了,發現真如夫人所說,慢慢放下心,誰知昨晚就出了事。
雲起玩味道:“你昨晚怎的沒喊?”
“我……”小丫鬟扭著雙手,又是驚悸又是慚愧,臉色漸漸發白。
昨夜事發,她聽得動靜爬起床,門一開啟對上一雙寒夜當中無比陰騭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