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直接將人帶入緋煙所在的房間。
房中燃香,濃郁芬芳但不刺鼻,脂粉舞紅帳,日日可春宵。
一照面,陸安然看到緋煙身邊穿海棠色紗裙的女子,彎彎柳月眉,眼眸含春三分魅,不笑時盈盈如水似百合清新,笑時妖妖豔豔若芍藥熱烈。
這會兒女子柳眉似攏非攏,神情有幾分憔悴倦怠。
美人蹙眉,平添嬌柔。
“我和香蘭不便出門,只得請二位來了。”緋煙沒有要酒,桌上擺了三盤糕點和一壺清茶。
雲起嘴角上翹,眉眼當中妖孽氣肆意流轉,輕鬆愜意的落座,“有美在前,當來。”
女子眼眸落在雲起身上,很難再移走,也不羞怯,抿唇道:“公子之風度,亦少見。”
“這是香蘭。”緋煙先替陸安然和雲起介紹香蘭身份,才對香蘭解釋:“稷下宮學子陸小姐,還有……”她沒見過雲起,一時啞口。
緋煙不說蒙都陸氏,免得傳出去於陸安然名聲有礙,又要提稷下宮,意在指出兩人身份不凡。
雲起下巴往下一點,桃花眼天然上挑,不笑亦似笑,“我姓雲。”
香蘭起身,手執長裙對著兩人一禮,“緋煙說你們二位找我,不知為的何事?”
緋煙道:“你們談,我去沏壺熱茶來。”
不說壺中有茶未冷,即便沏茶,也不需她親自前去,擺明了避嫌。
雲起對著陸安然挑了挑眉頭——你這位朋友相當識相。
陸安然垂目撫平衣襬,緋煙經歷生死,人生起起落落,這中間看透人世滄桑,因而閱歷待事上尤為進退得宜。
一張桌子隔著三人,呈鼎立而圍。
似在互相觀察,一時無話,還是香蘭先打破沉默,“雲上有名子美,公子如玉,難得一見。”
子美是雲起的字,只一個雲字,便猜到眼前人是雲起,可見香蘭也是妙人。
雲起唇角緩緩拉開一條笑弧,眼皮微掀,桃花眼瀲灩如秋波的光,“你叫香蘭,是否有金蘭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