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陶陶往後一指,“這裡,這裡,這裡,全都是。”
陸安然眉頭微蹙,到底藏了什麼裝這麼多房間。
剛邁開步伐,利兒娘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陸姑娘。”
“先去看看再說。”平穩有力的語調,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讓利兒娘來回跳動沒著落的心慢慢回到原處。
利兒娘神色堅定了些許,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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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看著破敗的農莊,房間格外乾淨整潔,地面和牆壁清一色用麻竹製作而成。
只是房間空蕩蕩,唯有裡面幾口大箱子特別顯眼。
“喏。”鹿陶陶抬抬下巴,“寶貝都在裡面呢,快開啟看看吧。”
陸安然沒有急著上前,而是環顧四周,這一點使得鹿陶陶有點不耐煩,“別磨蹭了,我都看過了,這幾個房間都這樣,除了大箱子什麼都沒有啦。”
陸安然思忖道:“麻竹用作地板可防水、防潮、防火亦防腐蝕,冬暖夏涼以作美觀,但為何連牆壁都用麻竹。”
換句話說,到底什麼東西這麼懼怕水火潮溼。
鹿陶陶翻著自己的小辮子玩,隨口道:“還用說,當然是金銀珠寶啦。”
“我看不是。”陸安然走到一口大箱子前,彎腰準備伸手前側頭看向鹿陶陶,果然看到她躍躍欲試、發著光的眼神,好像在說快點開啊開啊。
陸安然縮回手,“你放著箱子不開,一反常態讓我們趕緊進來,裡面藏了毒粉?蛇?機關?老鼠?”停頓一下,兀自點頭:“嗯,原來是老鼠。”
鹿陶陶:“……”我說話了嗎?
利兒娘用布子包住手掌,道:“我來。”
不是她著急,實在被未知的猜測攪得心口翻騰,還不如把答案攤開來,結果好壞也就這樣。
利兒娘撥開鐵鎖片,稍微用了點力氣往上掀開,饒是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叫那幾只慘死的老鼠屍體嚇一大跳。
鹿陶陶翻了個白眼,“切,不好玩。”
一併排七隻老鼠肚皮朝上,每一隻上都用刀刻了字,劃破的面板血流出來,像是盛開的一朵朵妖冶紅花。
連起來一行字:“小姐姐,你好呀!”最後一隻上還特意加刻了個感嘆號。
然而,陸安然這個時候卻沒有多餘的功夫嫌棄鹿陶陶不同尋常的惡趣味,她定定的望著刀口流出來在老鼠屍體下鋪陳被染紅的白色紙張。
良久,對上利兒娘似乎有所預感的雙眼,道:“川紙。”
利兒娘閉了閉眼睛,連自己都說不服地開口:“假、假的吧?”
陸安然清冷的音調完全不給她想象空間,“楮皮川紙,由楮樹皮製作而成,表面光亮潔白、經久耐用,而且工藝複雜,難以偽造。”
鹿陶陶撈出一疊紙張扇扇風,“哇,川紙不是造錢的嗎?哈哈,我們可以自己做錢了。錢模在手,天下我有。”
利兒娘震驚得瞪大眼珠子:“假錢?!”
私藏川紙已經是重罪,怎麼牽扯到假錢。
事到如今,陸安然無需隱瞞,“不錯,你丈夫牽扯的是一樁假銀票案。”
利兒娘整個人像被掛在風箏上發暈,差點沒直接昏倒,這可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大罪!
幾次吸氣呼氣,咬著牙根,恨恨道:“死了,也要禍害我們!”
陸安然望著川紙若有所思,“劉志泉之所以和金玉娥交往,目的就在這幾個房間的川紙,金玉娥很有可能是引薦人,劉志泉則充當了藏匿者。”
說完她又把這一點否決了。
“如果是這樣,劉志泉死後東西為何還在,金玉娥沒想到搬出去,然後幕後人把她也除掉了。”
可如此一來,幕後人甘願白白地丟棄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