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干餘孽都抓回來了,如果顧家真有參與,不可能不被告發出來。”
皇帝又看南宮止,“元夙也這麼以為?”
南宮止點頭:“顧家乃大寧朝子民,更有皇后在中宮坐鎮,斷不會做損人不利己之行為。”
“朕看案卷上說,瓊仙樓剛出了人命案,緊跟著發生惡性傷人事件?”那之後,蕭從龍也從中脫身,潛逃回西南。
南宮止稍作思忖,“即便不是巧合,更多的估計是怕引火燒身,所以及早抽身,這恰恰說明,顧家和假幣案沒有關聯。”
誰家死了人都不會輕輕放下,等顧家暗中一查發現裡面有問題,為防止自己牽連反而第一時間毀屍滅跡,對於很多大家族來說再正常不過。
根基越大,越擔不起任何一點差錯,以免全族栽跟頭。
南宮止和柳相知一對眼,實際上兩人心裡都認為這回顧家是被連累了。
皇帝黑眸沉浮,沒有說話,也不知相信還是不相信。
從臨華殿退出,柳相知和南宮止同路。
柳相知問:“你父親近日如何?”
兩人一看關係就親厚,也沒什麼客套,“一日能起來幾回,我叫人推著在內院走兩步,只是他總不大情願。”
柳相知想到什麼輕搖頭,“要強了半輩子,也難為他了。”
當年子桑九修起事,柳相知和武安侯南宮宏相助,後者更是以身擋刀救過子桑九修,因而大寧朝建立後,柳相知封相,而南宮宏封侯。
那個時候太子還小,武安侯把自己兒子南宮止送入宮裡當太子伴讀,或許因著救命之恩,皇帝對南宮止從小就另眼相看。
長大後南宮止不止外貌一表人才,更是文武全才,皇帝因而青睞有加,相當器重和信任。
可惜的是,十年前武安侯突發疾病,半邊身體就癱了,宮中御醫說可能當年那次重傷損了根基,多年後爆發出來,只能將養,想要痊癒是不大可能了。
“多謝柳相關心,元夙一定轉告父親。”兩人站定在宮門口,南宮止拱了拱手。
柳相知溫潤而笑:“長大了反而規矩多,幼時還成日叔父叔父地喊著,你也不必要事事遷就他,若有為難處儘管派人找我。”
兩人就此分開,南宮止一路回府,小廝在大門口蹲到他,急忙道:“老爺又發脾氣,把房間都砸了。”
南宮止行至內院,房間門口差點與武安侯夫人撞到一起。
“母親。”南宮止伸手扶住她。
武安侯夫人退後一步,面目憔悴顯然多日不曾休息好,揉了揉額角道:“你回來了,去規勸一下你父親吧。”
南宮止關切道:“母親該多休息才是。”
武安侯夫人擺擺手:“你且忙著去。”
南宮止看著她離開,才邁步進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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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案子朝廷並未全部對外公開,百姓只知道這幾日王都風聲鶴唳,京兆府衙役時不時從哪個地方提溜出個人來,訊息最靈通地去打聽,好似與瓊仙樓的命案有點關係。
直到後來菜市場前面長街上一溜排開,連砍好幾個人頭,坊間議論紛紛各種傳言都有,但沒人清楚關於假銀票案子的內幕。
朝廷對此閉口不談,一旦假銀票案洩露,怕引起民間騷亂。
索性一切事情在西南終結,皇帝得以鬆口氣。
一轉眼到了四月中旬,案子查得差不多了,皇帝突然宣召陸安然進宮。
這回內侍直接將她領到臨華殿,巍巍宮闕立東南,與天相接,雄奇莊重。
令她頗為意外的是,殿門口柳相知站在那裡,滿身儒雅,正含笑以對。
王且輕輕推開殿門,柳相知說道:“我帶你進去。”
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