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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月從縣署那邊打聽來的情況,周家莊在縣城外面,光是莊子就建了大半個山頭,非常的闊氣。
不過他們還沒機會見識一下,縣署衙役打扮地騎著馬匆匆從後頭追趕過來,一下馬喘著粗氣道:“還好追上了。”
墨言啃了口青棗,含在嘴裡問道:“怎麼了?臉黑成這樣,死人了啊?”
原本是隨口說瞎話,誰知道衙役聽了表情變得古怪。
墨言瞪大眼,“不是吧?”
“真死人了,少了半隻左手和一條左腿。”衙役在縣署日子不短,不多不少見過幾具死屍,還打撈過淹死泡好幾日的屍體,也沒如今這個聽來嚇人,“又是一個被夜叉吃掉的人。”
使人恐懼的不是屍體本身,而是夜叉這等兇悍鬼怪,非人力可以抗衡,又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墨言‘咔嚓’咬一口脆棗,“這個夜叉胃口也太好了點吧。”
幾人只能臨時轉道,從官道往分水嶺走。
“錢大人他們已經去了,約莫比我們快一刻鐘左右。”衙役因為跑了一趟雲府又追出來浪費了些時辰,“報案的是他們同村的人,因為出門兩三日沒回家,家裡人著急就發動全村一起找來著,一找就找到了半具屍體,家裡人看到當場暈過去了。”
再具體的衙役也說不清楚,報案人自己也嚇得不輕,“看情形是夜叉吃的沒錯。”
陸安然雙手用力握了一下,眼中有光,“是不是,先查驗了屍體再說。”
“這位小姐也是稷下宮高徒吧?”衙役好心道:“最好還是避一避,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墨言捂嘴偷笑,笑夠了摟著肚子道:“你讓她避開?她是仵作!”
“啊?”衙役不敢相信,“仵作還有這麼年輕的女子啊。”
觀月一拽韁繩,轉身朝後道:“到了。”
陸安然精神一震,雲起似笑非笑道:“你的點心時刻。”
墨言揉著腹部,小聲跟觀月嘀咕:“世子形容的好惡心,我都快吐了。”
觀月默然,“你吃多了。”
撥開樹葉,一道尖利嗓音響起,“啊——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