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都扭曲成這樣了,身上也沒有血跡,他是中毒疼死的吧?不過中毒不是會七竅流血,嘴唇發黑,看著又不像。”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祁尚看著陸安然道:“仵作檢查後說,他是活生生被嚇死。”
鳳傾抽了抽嘴角,“嚇死?聞所未聞。”
陸安然帶鹿皮手套的動作一頓,滿騫膽子不大,但不至於輕易被嚇死,生前他到底看到什麼匪夷所思的畫面。
祁尚思考一瞬,道:“聽聞人死之前會把最後看到的影響留存在眼睛內,死者死的時候確實睜著雙眼。”
鳳傾剛要嗤之以鼻,誰知陸安然神色認真的點了點頭,“祁參領說的是現象定格,過去千年來有過幾次記錄,但真假不知,如果真的發生,我相信一定要配合特殊的條件才可能。”
祁尚:“嗯,仵作並無發現,也可能留存時間太短。”
兩人交流時,陸安然簡單檢查過一遍,“沒有其他外傷。”
“沒有外傷就是嚇死的?”鳳傾撇撇嘴,“你們仵作這差事未免太好當了。”
陸安然清眸淡瞥,“想要論證不難,人被嚇死瞬間,血液必會衝擊心臟,引發心臟驟停,同時伴隨巨大的疼痛和恐懼感,由而面部表情反應出來才會扭曲猙獰。”
祁尚已經聽明白了,“仵作只要剖屍檢查心臟是否如陸姑娘說的這般,就能證明死因。”
陸安然不用說得太細,這些自然有京兆府的仵作去做。
只是讓大家不明白的是,滿騫突然把自己關在房間內就算了,怎麼還被活生生給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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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這頭審問不順利,因為根本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這些個學子生活極其單調,不是在房間裡讀書,就是每日規定時辰去抄書,一門心思都撲在即將到來的秋闈,根本無暇其他。
唯一算不和諧的是昨日他們去一品香喝酒,說是當中鬧了點不開心。
丁餘聲察言觀色,但袁方這等久經官場的人情緒根本不會洩露半分,他只好收回視線,低頭道:“賙濟兄好心請客,周青嚴和滿騫不給面子,還為了一點小事起爭執,最後兩人先行離開。”
袁方擺著官威道:“這麼說,你們和死者滿騫都有過節?”
丁餘聲哭喪著臉:“大人,冤枉啊,不過口角而已,再說鬧事的明明是周青嚴,滿騫只是與他交好走得近才給連累。”
袁方摸了摸下巴上一點鬍渣,“周青嚴?你的意思是,問題都出在他身上?”
“學生不敢妄言,但這個事著實奇怪,周青嚴和滿騫還有吳炳昌關係親近,怎麼其他兩人接連出事,只有他……安然無恙。”最後幾個字吐得很輕,帶著某種暗示。
袁方莫測的眼神在他頭上掃了個來回,嘴角扯了扯,冷哼道:“此事本官自會查個水落石出,你們且安心赴考,莫生出其他心思。”
丁餘聲心口一跳,“學生不敢。”
袁方打發他下去,轉頭就對身邊的人傾吐,“瞧瞧,這什麼人都,本官腦袋都漲了三圈,還要應付這等小心思。”
手下王捕頭經常與不同人打交道,見的人多了,更洞悉人心,道:“大人明鑑,這些個學子腦子活絡的很,少一個競爭對手,便能往上擠一個名次,興許就上榜了。”
袁方端起茶喝了一口氣潤潤喉,搖頭感嘆道:“上不了檯面,還怎麼指望這種人做官給百姓謀福。”
祁尚走進來回稟,“以陸姑娘看來,也是受驚過度心梗而亡。”
“原先本官以為是個例意外。”袁方壓著茶蓋目光微深,“可現如今接二連三有學子出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門外,周青嚴找上陸安然,他滿眼疲憊,神情萎靡困頓,仍不失禮節的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