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定安郡主的廂房。
袁方偷偷把祁尚拉扯到外面,“我的祁參領誒,你可不要亂說話,你不要命啦!”
“但是這樣一來,案子不能大白天下,於學子不公,於天下人不公。”
“公平?”袁方呵呵一聲,指天指地,聲音壓在喉嚨裡,悄聲道:“這天下姓什麼誰就說了算!”
祁尚滿臉肅然,兩道濃眉擠出一道深刻的印子,“難道我們所追求的不是公義正道嗎?”
“本官勸你三思後行,莫要一時衝動害死了你我。”袁方用手戳戳自己再戳戳他的胸膛,“死者已矣,你追尋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幹啥?啊?如今你我同舟共濟,本官奉勸你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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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興王府的事情傳遍天下,百姓們無不為興王大義感動,為興王和興王妃鶼鰈情深的愛情折服,文人雅士更是爭相歌頌,譜寫出一段段悽美感人的愛情故事。
雲起聽說這些後幾乎捧腹大笑,“我想擁有不知真相的純潔靈魂,這樣我也能跟著歌頌歌頌。”
蘇霽把橘子皮扔到果盆裡,輕哂道:“知不知道都不影響世子您的靈魂。”比墨汁還黑。
“興王府這出戏太絕了,戲摺子都寫不出來。”雲起有感而發。
陸安然端著藥從外走進來,聽到這句搭話道:“滿騫幾人受了無妄之災,他們根本沒聽到任何關於興王妃的秘密。”
雲起捏了捏鼻子,把目光從藥碗挪開,“心虛之人就算與人對視一眼,都以為別人對她圖謀不軌。”
蘇霽覺得有理,剛想點頭,然而云起還有後話,“所以坦誠二字,尤為見其可貴,比如本世子,從來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嘶——”蘇霽咧了咧嘴,迎著兩雙眼睛把橘子舉到眼前,“好酸的橘子啊,我回去喝口茶解解酸。”
雲起對陸安然招手,“別管他,沒人要的老男人行為舉止一向奇怪。”
陸安然不客氣地拆穿,“蘇公子只比你大一歲。”
雲起笑眯眯道:“你這麼關心本世子,時刻牢記我的生辰啊?”
陸安然把藥碗懟到他嘴邊,“最後一帖藥,明日開始不用喝了。”
“妙啊。”雲起喝完舔了一下嘴唇,“其實我都習慣這個味道了,一天不吃惦記的慌。”
陸安然點點頭,“藥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不過可以食補,要做同樣味道的也不是很難,只需往裡放一點龍膽草、苦參……”
雲起用手指掐住她兩邊臉頰,使得她不能說話,湊近去威脅道:“你還來真的啊?”
陸安然眼中晃過淡笑,“並非沒有益處,可清熱燥溼,瀉火解毒。”
“你還說?”雲起又靠攏一些,幾乎貼著她的臉,尾指在她耳後一勾,陸安然的蒙面錦布掉落,視線剛往下追尋過去,只感覺一抹輕柔擦過嘴角。
陸安然一怔,抬眸和雲起的目光對上,眉目深情,像是能讓人沉醉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