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雖然林文又重新娶妻生子,可他們說的也不錯,人不能始終沉湎過去,還是要為自己的以後著想。”
原以為鄭縛美又要高聲駁斥,沒想到她這回嘆了口氣,說道:“要只是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怪美靈姐姐命不好。”
胡家小姐名叫胡美靈,可能是名字裡都帶著個美字,鄭縛美和她格外投緣,兩家又有生意往來,可謂從小結的姐妹情誼。
“難道中間還有其他內情?”雲起猜測道。
鄭縛美有些猶豫,她丈夫拍了拍她的手掌,抱歉的笑道:“小美對好姐妹的死一直耿耿於懷,兩位不要介意。”
“雖然這樣,可我總覺得這裡面不大對勁。”鄭縛美皺眉道:“美靈姐姐自從生了孩子後睡眠一直不好,稍微一點動靜就被驚醒,哪能睡得那麼死,著火了都不知道。而且平時都有奶孃照看孩子,偏生那天晚上奶孃沒在房間裡。”
雲起眼珠微動,“聽聞胡小姐母子四人晚上睡覺,遇上大火沒逃出來,以致不幸喪生。如果你們當時有疑慮的話,可以去京兆府請仵作檢視。”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加上那個時候我不在京裡,胡伯伯一夜痛失愛女和孫子孫女所以一病不起,等到我回來,早已塵埃落定。”
關於這一點,同樣是鄭縛美覺得可疑的地方,“偏偏是我陪父母回鄉祭祖的時候出事,後來我越想越不明白,心中又有氣,想找照看孩子的奶孃問問當晚經過,結果……”她揪著眉頭,沉聲道:“奶孃不見了。”
如此一來,一分懷疑瞬間變成九成九。
“哪裡就有這麼巧的事!”
雲起回頭和陸安然對視一眼,心裡打鼓,他們單純來吃頓飯,這個進展不對勁。
難不成走到哪裡都要出一樁案子?
鄭縛美的丈夫摟著情緒有些低落的妻子輕拍兩下,“逝者已去,儘管你心有不捨,但我們不能隨意冤枉人,免得他們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鄭縛美想到故去的閨閣姐妹轉頭抹了一把眼角,正好看到林文和人對話飲酒,眼裡閃過一抹強烈的恨意。
雲起順口安慰一句:“你夫君說得對,望夫人節哀,不要執著於舊事,連亡者丈夫都走出來了,你還是儘早看開吧。”
“這位林員外……”陸安然看到林文那雙眼睛的時候就覺得熟悉,這會兒終於想起來,“他是不是辦了一家學堂。”
她雖然沒有過目不忘這般傳說中的本事,但記性不差,尤其林文含帶憂鬱的眼睛太過令人印象深刻,故而想到她在成均書院看到孟芝與人私會時,見過這個男人。
那會兒,男人身邊圍著一群人,從一個門口被人簇擁著送出來,其中有好幾個年歲不等的孩童。
孩子們好像和他很熟悉,依依不捨告別的時候,他挨個抱了抱或者摸摸頭,顯得非常喜愛孩子,又從臉上露著明眼人能看得見的憂傷。
彼時蘇執這個京城百事通和她同桌喝酒,只消一眼他就認出來,“這位林員外是個大善人,在成均書院旁邊對面小巷子裡辦了個學堂,專門收容無父無母的孤兒。”
陸安然不是刨根問底的性格,蘇執這麼說她過耳一聽,沒打算細問,而蘇執見她興趣缺缺也就沒說林員外的故事。
沒想到時隔幾個月,陸安然還能遇到見過一面的林員外。
鄭縛美聽著,輕蔑一笑,“什麼大善人,說不準是幹了壞事心虛。”
“學堂叫百家堂,平時他為人挺低調,要不是有一回人家撞見他進出,都不知道背後默默支銀子的人是林文。”鄭縛美的丈夫不偏不倚地說道。
鄭縛美更不屑,“低調還讓人撞見,他不能讓下人送銀子?我看他恨不得宣揚得整個大寧朝都曉得他林文開善堂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