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樹,讓你們看老子怎麼把它砍了!”
斧頭扔到地上,往手掌心吐了一口唾沫互相搓一搓,隨後掄起斧頭往樹上砍過去。
好多人下意識地倒抽一口氣,生怕杜校尉突然死了或者樹身上又噴出鮮血來。
停頓一息,兩息,三息……杜校尉握著斧頭的身體沒動。
衙役快哭了,“不會又出事了吧?”
這時,杜校尉發出豪邁的大笑,“哈哈哈——老子就說這他娘就是唬人的玩意。”用力把斧頭抽出來,樹身堅硬沒有嵌入多少,倒是扯掉了一層樹皮。
他轉過身舉起斧頭,大聲嚷嚷道:“都親眼看到了吧,老子沒事!”
大家看到他果真無恙,不禁長長吐出一口氣,不知道神木‘報應’暫時未顯靈,還是遇到這般凶神惡煞的人物,神木都不靈了。
杜校尉拎小玩意一樣抓著斧頭走過來,滿臉得意的朝子桑瑾說道:“殿下,什麼神木,不過就是普通的破木頭而已,現在就砍了它。”
等了片刻子桑瑾都不說話,杜校尉才發現不對勁,再一看南宮止和陸安然,他們神色間都露出微妙的表情。
“咋了?”杜校尉看不明白了,他砍了樹之後,不是沒事嗎?
子桑瑾黑眸浮沉,面色漸漸轉為冷凝,雙手負在身後重重壓了壓拇指,一瞬不瞬盯著樹身——
上面樹皮掀掉一塊,暴露出底下兩個字,‘江山’。
南宮止視線稍稍下垂,偏過頭和陸安然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此刻卻都不好開口說什麼。
子桑瑾扯了扯臉皮,半晌發出一聲冷笑,斥責道:“你讓本宮砍什麼?砍掉大寧江山嗎?!”
杜校尉悚然一驚,張大嘴想要發出聲音,又被太子冷峻的臉色嚇回去,呆了半晌終於反應過來往神木看過去,“這……啥?”
倒不是杜校尉不認識這兩個字,而是他都想不明白,這上面怎麼突然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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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氣氛比來時凝重,來這一趟不止沒砍掉樹,反而多了無數困惑。
杜校尉信誓旦旦道:“末將真沒注意,不過是隨手一砍,誰知道扯掉樹皮底下刻了字。”
衙役哆嗦著壯大膽提出:“莫不是神木真有靈,神物不可褻瀆。”
杜校尉很想一錘子把他腦袋捶扁,但太子神情難看,他不敢在這口子上吸引仇恨。
南宮止問陸安然,“陸姑娘可看出什麼?”
陸安然搖搖頭,剛才她繞著神木檢查過一週,在她看來真的是再普通不過的樹,但砍這棵樹時接連發生意外,如今更是眾目睽睽之下出現這一變故,太子被架得不上不下,難怪他黑著臉。
馬車旁邊,子桑瑾籲一口氣,對南宮止交代道:“讓人守著閶崀山,從今日起任何人不得靠近。”
花嫁剛才並未上山,而是守在馬車上,見大家神色變化,心知發生了什麼,一派凝重的氣氛中,低聲說道:“殿下,現在啟程去縣城嗎?”
子桑瑾往山上看了一眼,甩袖蹬上馬車。
這回花嫁沒有和陸安然同乘,她服侍子桑瑾換下沾染灰塵的外袍,問道:“殿下,適才可是出了什麼事?”
花嫁不是東宮普通大宮女,如果這世上子桑瑾還有信任的人,那麼只能是花嫁和匙水。
因此,子桑瑾在花嫁面前可以袒露情緒,分外不爽地把神木上突然出現‘江山’二字說出來,“等於把本宮架在火上烤,本宮砍還是不砍?”
花嫁眼眸微動,作沉思狀:“殿下如若不砍這樹,傳出去便是助長此間民風,有不作為之嫌;可要是砍了,原本沒什麼,但樹上的這兩個字讓殿下為難了,有心人宣揚的話,會成為誣陷殿下的‘罪證’。”
子桑瑾沉著臉拍了一下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