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出去歷練一番倒是懂事些許。”皇帝眸色略深沉,“蕭家只剩下蕭疏一人了,朕聽說他在民間有素手醫仙的雅號?”
“奴才……約莫聽說過一兩句,不是很清楚。”
皇帝翻開下一本奏摺,好像只是隨口提起一句:“學醫,倒也不錯。”
日頭移動,光從窗戶射進來,正好照在書桌上,王且走過去合上半扇窗,既留了光照又不會直射讓皇帝不舒服。
小太監進來傳話,“淑妃娘娘求見。”
王且揮手讓小太監出去,走到皇帝身邊還未開口,皇帝顯然聽到了小太監的話,“淑妃來了?”
“是,淑妃娘娘在殿外求見。”
“讓她進來吧。”皇帝擱下筆。
殿門外,淑妃表面平靜,實際上窩了一肚子火,燒得她心肝脾哪樣都冒氣。
顧秉月都傻了,顧家居然暗中瞞著,等到二皇子的聘禮送到顧家,才把這個事說出來。難道就要她好好的皇子娶個傻子不成?
更可氣的是皇后,昨日把她喊過去,裡外意思都是:既然皇上賜得婚,聘禮也抬去了顧家,若是反悔,豈不是當面掃了顧家顏面,再說了,君無戲言,顧秉月活著一日,子桑皓就得娶回去供著。
試問一個皇子娶了個傻子當正妃,日後還有何前途可言?
劉家本來勸她安靜等待幾日,三元宮已經看過說是離魂症,把魂召回起來說不定就好了。結果淑妃叫人暗中一查,顧秉月哪是離魂,分明失蹤了一整個晚上!
一個女子莫名其妙跑出去一夜不歸,回來後又成了傻子,這中間都發生了什麼,淑妃用腳指頭都能猜個七七八八。
她暗暗咬著後槽牙,難怪皇后逼著她兒娶顧秉月,感情是叫她兒子收破鞋!
淑妃哪能忍得下這口氣,一定要跑來找皇上哭訴,不把這個親事退了絕對不罷休。
另外還有一件也著實令淑妃生氣,外人合起夥來騙她就罷,子桑皓最近見天往外跑,說是去稷下宮找夫子探討學問,她感覺不對勁派人跟蹤過去,結果去的都是風月場所。
她已命人將子桑皓‘抓’回來,自己等不及先教訓兒子,先跑來臨華殿退親再說。
殿門一開,淑妃如會變臉一樣眼睛一眨眼眶泛紅,滿面輕愁泫然欲泣,跌跌撞撞走進去跪倒在地,“皇上,臣妾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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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抓到殺害蘇湘湘的嫌犯,然而嫌犯又於牢中畏罪自殺一事傳出去,府衙門口讓人扔了成堆的爛菜葉子和臭雞蛋。
袁方墊著腳穿過去,臉色和臭雞蛋一樣臭,“簡直莫名其妙,我京兆府得罪誰了?”
“你好意思當這個府尹嗎?連個嫌犯都看不住。”
“對啊,我們還懷疑是不是真兇,不會找了個替死鬼吧。”
“嚴懲兇手,京兆府交出兇手。”
……
袁方臉都青了,“本官依法辦事,哪容許你們胡說八道,再有人在京兆府平生事端,一律收押查辦。”
“大人,辦事有辦事章程,既然你認為公正無假,不如將案子審訊前後大白於天下,好叫我等心服口服。”
袁方氣笑了,“本官做事還需你們指手畫腳?”
“官為民役,以民為本,社稷亦為民而立,為何我們老百姓不能說話?”
這裡面不乏讀過書的人,袁方一張嘴說不過一群人,讓衙役攔著他們,氣呼呼地轉身離開,跑到提刑司一口氣喝了半壺茶。
“這些個酸文人,就他們有嘴會說話。”袁方氣性不輕,“上來就給本官抹黑,倒顯得本官是個糊塗貪官了。”
前頭在宮裡被皇帝教訓,回來京兆府讓文人懟臉罵,一天兩頭受氣,袁方拍大腿道:“何苦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