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姑娘你怎麼不說話,是我的話太多了嗎?”
陸安然放空那些想法,回道:“我們今天去堰江村尋找打鐵師傅,聽說鳳姑娘此前就住在堰江村?”
鳳雪眼底閃過一抹不滿,不自然地應道:“是嗎,鄔鐵師傅很有名氣,父親的劍也出自他手。”
陸安然有心多問兩句,“村裡有個地方說是禁地,尋常人不能進入?”
“鬼山?”鳳雪皺了皺眉頭,“裡面又沒什麼,還是不要亂闖了。”
陸安然聽出話語中暗含的意思,“鳳姑娘你進去過?”
鳳雪意識到自己隨口說錯話,找補道:“沒有,我去那裡做什麼,我是說裡面不是住著鬼娃娃嗎,小心被鬼纏身,還是不要隨意闖進去的好。”
陸安然不動聲色地觀察片刻,點頭道:“鳳姑娘說的是。”
旁邊鳳夕似乎坐久了感覺無趣至極,掩住口鼻打了個哈欠,正好叫鳳侯看到,喊了聲:“鳳夕。”
鳳夕立刻坐正,恭恭敬敬地起身行個禮,“父親。”
“困了就回房去。”
“是。”轉身想走,讓鳳雪拉住。
鳳雪帶著鳳夕走過去,“父親還未休息,我們兩人怎能提前走,不如讓鳳夕伺候父親喝酒。”
宣平侯劍眉一揚,“我又不是沒有手腳,侯府子女,做什麼伺候人的活。”
鳳雪和鳳夕臉色同時一變,鳳雪還要說話,宣平侯揮了揮手,“你們都走吧,我和雲世子再喝兩杯,秉燭夜談。”
陸安然順其自然地跟著出去,臨走雲起醉意朦朧地喚她道:“沒什麼話交代一句嗎?”
陸安然想了下,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瓷瓶放到桌上,“活絡丹,內含葛根黃芩,清裡解表,亦可充當醒酒。”
雲起握著小瓷瓶發呆,所以他就被一瓶藥丸給敷衍了?
宣平侯抓著酒壺給兩人倒滿,“陸家這小丫頭有趣,不拘於禮,又不傲然無物,某些方面來說,和玉霞還有些相像。”
雲起心裡以為,宣平侯這會兒受情緒影響,大概看到什麼都和老情人搭上點邊,也就沒把他的話當真。
“鳳侯家的孩子,也是一個比一個出色。”照慣例回兩句奉承話。
宣平侯嗤笑道:“你以為本侯眼瞎?”他手往外一指,“這兩個小家子氣。”又收回手在桌上拍了拍,“京兆府被關押那個,氣死人。”
雲起笑著道:“夫婦為緣,兒女為債。無緣不合,有債方來,皆因有情緣,因果方相聚。”
外邊陸安然在門口和鳳雪姐弟告別,直接回了觀裡安排的房間。
鳳夕嘟嚷道:“姐,你看到了吧,王都裡那些世家的人,沒人看得起我們,你同她說那麼多,人傢什麼態度,何必多說廢話。”
鳳雪冷著臉同他回去,一把關上門後說道:“因為我們站得不夠高,世上人的嘴臉最虛偽,你忘了鄔鐵還是個小鐵匠前讓多少人羞辱,現在怎麼樣?連王公貴族都要求著他鍛造兵器。等你坐穩侯府長子的位置,我還用像今天這樣熱臉貼人冷屁股嗎?”
“我說了,我想回堰江村,侯府我住不慣。”鳳夕想到宣平侯喜怒無常的樣子心裡就慌,“侯府規矩多不自由,上頭另有嫡母嫡子壓著,你忘了那個鳳傾,什麼事幹不出來,我怕他真會殺人,還不如拿了我們那一份家產在外過活。”
“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我直接把你的頭夾在門板裡。”鳳雪壓著聲音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鳳傾短命,恐怕這兩年都熬不過去。就算我們娘沒有名分又如何,你是侯府長子,侯府的一切都該是我們的,你再敢生出那等心思,我先打斷你的腿。”
鳳夕被他姐瘋狂的眼神嚇一跳,訥訥道:“我知道了。”
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