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酸。”
陸安然沒眼看轉開頭,雲起乾脆放下酒杯,雙手抓著她的手臂把人轉回來,“你看我今天的發冠是不是綠色?”
一對上視線,陸安然看著他忍不住笑一聲,對著樓下一努嘴,“怎麼辦?要不然我也豪擲萬兩,替你買花瓶姑娘解悶?”
觀月和墨言正躲在一邊對兩人看似鬥氣實則打情罵俏實在看不下去,聽到這句,墨言鑽出個腦袋道:“什麼花瓶姑娘,全是假的,不過就是障眼法,躲在下頭那個木箱子裡咧。”
沒關緊的窗吹入一縷冷風,一點白色落到桌上瞬間化掉,陸安然看著桌面被潤溼的地方,眼中有驚訝,“下雪了?”
墨言趕到視窗開啟一看,“哈,真的下雪了,南邊的天真奇怪,陰不陰晴不晴半個月了,老天這回才捨得落雪。”
陸安然前十六年見慣雪景,下雪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到了王都反而有些想念,或許並非思念一場雪,而是曾經陪著自己雪中行路的人。
雲起過來碰了碰她的臉,“又不是沒見過,發什麼呆?”
王都的雪並不大,開始像毛毛雨一樣雖密集但是聚不起來,落地就散,只是天空讓細碎的雪粒子佈滿,猶如紛紛飛揚的柳絮,配合著王都獨特風情的景物,區別於北地豪邁,擁有細膩的浪漫。
下面街上孩子看到雪興奮撒野,無意中撞到一個婦人,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孩童的孃親見婦人滿頭朱釵服飾華麗,嚇得抱著孩子連連致歉,王都城那麼多高門世家,隨便哪個拎出來,普通老百姓都得罪不起。
婦人卻看也不看這對母子一眼,沿著自己的路線繼續走著,風攜裹雪一個勁拍打她的臉,同樣激不起她半點波瀾。
“夫人,你的金釵掉了……”孩子孃親招手喊人,追過去時,街尾已不見了那個婦人的影子。
樓上,雲起收回視線,輕描淡寫道:“昨天袁方拿了皇上手諭去蘇家,京兆府雖不會公開審理蘇湘湘的案子,但蘇沅芷的命肯定留不得。”
陸安然道:“秘密處死?”
“其實原本蘇夫人還想代替女兒認罪,誰知蘇老爺拿出了蘇沅芷毒害他的證據給京兆府。”雲起笑著搖頭,“蘇沅芷就算不認罪,證據確鑿,豈是她想怎樣就怎樣。”
蘇夫人至今還不承認蘇湘湘是她女兒,認為一切都是眾人合謀欺騙她。
雲起笑容疏淡,“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陸安然有一個疑問,“百福宴那晚,從蘇沅芷和淑妃的表現來看,兩人之間好似有什麼,若果真如此,為何淑妃至今一點動靜都沒有?”
“淑妃?”雲起呵笑,“她現在自身難保,還哪裡管得了蘇沅芷這點破事。”
第七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