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別生氣,武安侯剛剛過世,南宮世子傷心也是有的,而且府中人多眼雜,小姐此時去反而不恰當,不如過幾天找個茶館或者酒肆再約南宮世子出來面談。”
陸簡妤給她一個眼刀,“你這麼聰明,來之前怎麼沒說?”
袖秋彎腰低頭,“小姐……還要走前面弔唁嗎?”
“吊什麼吊,你上吊啊?”陸簡妤連張請柬也沒有怎麼去,否則她怎麼會跑角門來堵人,惱恨沒眼色的丫鬟,沒好氣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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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陸安然和袁方相約在狗場附近見面。
袁方相當殷勤地迎上去,“辛苦陸小姐跑一趟,要不要先去旁邊茶樓坐坐歇腳?”
“袁大人,既然都到了,直接去吧。”
袁方笑得滿意,“本官正有此意。”
狗場在城郊,圈了好大一塊空地,進門有三排矮房,此刻門房裡一個老漢咬著壺嘴上下打量兩人。
袁方換下官服穿著普通服飾,青色袍子用料也普通,門房就將目光轉向了陸安然。
“小姐是?”
“原來每個人來買狗前,還要先交代自己身份嗎?”袁方哂笑道。
老漢哈哈笑道:“這倒不用,不過我們怕貴客臨門招待不周,未免讓貴客不舒服。買狗這種事其實買的是緣分,每隻狗的性情不同,便要配合不同主人,知道客人是誰,以便我們更好地給客人選上您心儀的品種。”
袁方一句話帶過,“既然都是緣分了,我們自己去挑就是,看上了就買,買錯也與你等無關。”
老漢沒有強求,“也好,正是這個道理。”
走了一多半路,袁方好奇道:“怎麼不見一隻狗?”
老漢高深莫測道:“客人你道為何其他地方的狗都不如我們狗場,便是我們的方法與眾不同。”
陸安然看過去,“如何不同?”
“人家的狗用養狗的方法養大,我們不一樣,我們用養人的方式,讓它們更接近人的習慣,日後與人相處,更多些人和動物交流的靈性。”
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道理,袁方問道:“這兩者又有什麼不同?”
這個時候,正好走到一間小廂房前,老漢順手推開門,“你們看看?”
陸安然往裡張望,就見這房間很小,比普通的臥室小了一半,裡面的傢俱也很大不同,沒有床鋪只有一個籃子,籃子有紗簾遮蓋,裡面應該鋪著厚厚的毛毯,一部分從籃子口延伸出來落到地上;尋常放桌椅的位置擺了個三層樓的架子;旁邊還有木製小秋千。
另外,多寶格上放著的不是古玩玉器,而是各種小玩意,有球類,掛繩類,還有木製的七巧鎖。
就好像,專門給小孩子準備玩樂的小房間。
陸安然還在疑惑人在哪來,籃子動了下,一隻白色的狗從籃子裡鑽出來。狗不怕人,她眼看著狗慢吞吞走到旁邊喝了口水,再跳到小木桶上如廁,之後坐在三層小架子上蹲坐,從門口‘汪汪’喊了兩聲。
袁方和陸安然還處在蒙圈裡,老漢在旁解釋道:“睡醒餓了等飯呢。”
老漢一拍手,果然看到有僕從端著個托盤過來伺候白狗吃飯。
一路往裡走的時候,袁方在後頭和陸安然咬耳朵,“看見了沒有,價值一座宅子的狗,果然養法和別人不一樣,這是養狗嗎?簡直是養了個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