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房,陸安然一直在考慮這件事,猶豫再三,她起身去了隔壁的院子。
羅青正在擦他那把久不出鞘的劍,一下一下認真而虔誠,就好像朝聖的信徒。他的房間門開了一半,從他的角度正好能將半個院子納入視線範圍內,是他多年來的習慣。
陸安然站在門檻外面,等到羅青終於擦完了他的那把劍還沒有開口。
羅青將劍刃歸鞘,站起來面對面看著陸安然,“小姐心中有為難事。”
“是。”
“小姐的難題是否羅青可解?”
“不知。”
陸安然半轉過身體,仰臉望向天空,“我不知道這個決定對與錯。”
“但是小姐現在出現在這裡,你心中已經有答案。”
“羅青,我若是接下你手中的虎符,從今往後,你們只聽從我一人號令,是與不是?”
羅青眼中迸出一道精光,抱拳半跪地上,“我等追隨小姐,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陸安然回眸,眼神沉澱下來,幽黑而深邃,朝著羅青伸出手,語氣從容但無比堅定道:“好,你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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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那裡傳來好訊息,百歲的朋友知道萬東福在外另置辦了一個家。他號稱平日裡住在馬場,實際上一個月裡有十來天都偷偷地去了那頭。
祁尚帶著人去,趕巧萬東福前腳剛跑。
那頭的女人比家裡頭的婆子年輕一點,手中抱著個一歲多的幼兒,裝傻充愣道:“他去哪裡又不告訴我,我哪裡知道去,官爺你們找到人最好,我還要找他給家用呢。”
不過官府了的人多的是審訊的手段,雖然不能對一個無辜婦人用強,一番威逼恐嚇下來已足夠叫女子慌亂。
女人哭哭啼啼道:“天殺的東西,竟然犯了這等大罪,我們孃兒倆以後可怎麼辦。”她圖萬東福手裡幾個銀子,但沒準備跟他吃苦啊。
“不回去馬場?”女人思來想去,“倒是有幾個朋友,不知道在不在那邊。他前兒個跟我說做了幾筆大買賣,銀子還沒全到手呢,怎麼想不開去犯案。”
袁方聽說後一拍桌,“祁參領,這就對了,跟好萬東福這條線索,咱們破案指日可待。”
然而當天夜裡,青龍營又出了命案。
袁方看著前來報官的青龍營小兵,“你再說一次,死了多少人?”
“五個,早上點卯發現人數不對,找到人的時候身體都硬了。”
袁方一陣頭暈,扶著腦袋慢慢坐下來,“你讓本官緩一緩。”
楊力在旁問道:“他們怎麼死的?”
“中毒,軍醫說很有可能是蛇毒。”
袁方咬牙切齒,兇手還真和軍營名字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