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像一股濃煙席捲而去。
陸安然眉宇間隱有詫異,“南宮止?”他怎麼突然回王都了。
與陸安然同樣困惑的是子桑瑾,他在東宮第一時間聽說南宮止回王都,此刻正在臨華殿面見皇上,擰著眉頭問匙水,“你可看清了?確認南宮止?”
“卑職不會認錯,南宮世子身後還跟著周紀。”
子桑瑾更不懂了,“周紀偷偷出城,就為了去瀘潮縣將南宮止叫回來?”父皇到底在想什麼,或者準備做什麼?
此刻的朱雀大街上,陸安然和無方拐向了柳相府邸。
她今天出門,因柳相叫人傳了話到吉慶坊——柳相邀陸家小姐過府一敘。
還是上次的亭子,陸安然過去的時候,柳相知一人對著棋盤下棋,手裡拿著一顆白子斟酌許久慢慢放下去後方抬頭,含笑道:“你來了,陪我對完這局?”
於是陸安然坐到旁邊拿起一顆黑子,“我棋藝不精,大人見諒。”
“無妨,隨便你下。”柳相知端起旁邊的茶碗,在見到陸安然落子後,拿著茶蓋的手頓住忘記喝茶。
陸安然對自己還算了解,果然沒幾步就敗下陣來,惹得柳相知驚歎,“你確實說的實話,半點不虛啊這是。”
大勢已去,後面已經沒有對弈的必要。
柳相知看著她笑說:“明明繼承了醫術天賦,怎麼沒從你父母身上繼承半點下棋的門道呢。”
陸安然握緊手掌一顆黑子,抬眼道:“大人願意跟我講講我的母親了嗎?”
“你來此,不就是為了這事?”柳相知笑了笑,喝口茶之後,繼而說道:“有些話陸遜為難,只好由我來說了。”
陸安然聯想到她父親出宮後直奔柳相府,不由得問道:“為什麼,我娘她?”
柳相知擺擺手,“不是你娘,而是關於你。”
“我?”
“你不是好奇你的臉中了什麼毒,我現在告訴你,你的臉沒中毒,也不是生來如此。”
陸安然心口驟然砰砰亂跳,拼命壓著才能保持鎮定,“那,是怎麼回事?”
“蠱毒。”柳相知說出這兩個字時,眼神柔和中暗藏一絲歉疚,“我想你已經有所猜測了,對嗎?”
陸安然垂目,輕點一下頭,說道:“但世上蠱術已滅絕,我不能肯定。”
“是蠱毒,還是我親手交給陸遜的鬼妝蠱。”
陸安然倏然抬起頭,眼中清晰對映出茫然的神色。
柳相知左手放在佛珠上,一顆顆輕輕地捻摩過,望著陸安然語氣平靜道:“你娘是罪臣之女,陸遜救下她等於犯了死罪。當時我正好被皇上派去北境一帶平亂,因你父親當初從王都離開的突然,我和皇上都想要再去規勸一番。”
“到了蒙都,我得知這一情況後也大吃一驚,但是那個時候你娘已經生了病,而且陸遜發誓再也不回王都。”
“所以,為了瞞下她的存在以及你的出身,陸遜生平第一次求我。”
柳相知的眸光深遠,透出閱盡千帆的沉穩,他道:“陸遜何等驕傲的人,他真的為你放棄了很多。”
陸安然小時候總覺得自己不受歡迎,大概是因為天生貌醜,連她父親都疏遠自己,後來長大後大概懂得,父親不是嫌棄她,而是對母親的愛太深了,以至於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可現在聽柳相知說起,她忽然間懂了,那種不可言說的深沉的父愛,就如廣闊無際的大海,所有洶湧澎湃全隱藏在平靜的表面之下。
她暗暗吸了口氣,道:“可是,蠱毒已經在前朝的時候滅絕了。”
“前朝慶王,聽過嗎?”柳相知沒有要詳細給陸安然解惑的意思,“他養了個幕僚,是世上最後一個養蠱人。”
陸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