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救回來的男人……他?”
“他是羅青。”一錘定音,陸安然將他的猜測落實。
陸遜雙手交握抵在額頭,以這樣的讓陸安然看不到神情的姿態問道:“他認出斷箭,把身世都告訴你了。”
陸安然將手掌放在陸遜膝蓋上,搖頭說:“沒有,是父親告訴了我。”
陸遜眼眸動了動,“怎麼?你沒有問他?”
“父親怕我懷疑身世,特意讓柳相說了那些話。”陸安然道:“我相信父親和柳相當年的同窗情誼是真的,但是能夠讓父親和柳相兩人同時甘願冒險的人,除了舞陽公主沒有別人。”
尤其還有斷箭為證,那些過往違和的地方一旦放進去某個設定,便都成了理所當然。
“舞陽公主產後逃出王都是真,父親半路上救了人也是真,但不是別人,而是被官兵追殺的舞陽公主。後來舞陽公主被父親帶到北境準備重新開始生活,但是皇上還是找到了那裡,為了剛出生的我和陸氏,公主寧願將人頭奉上,了卻她和新皇的恩怨,也徹底砍斷前朝和新朝的聯絡。”
陸遜猶豫了一下,才將手放在陸安然的頭頂,“這些年,受鬼妝蠱連累,你的日子不好過吧。”
他都看在眼裡,也時常在想這個決定是否錯誤,但是他不敢冒一點點風險,因為這是她留下的孩子,用生命交託在他手裡的孩子。
陸安然緩緩搖頭,“不是,我很好。”
‘很好’兩個字觸痛到陸遜,他眼眶一下子紅了,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知道嗎,你的性情和你母親完全不同,她張揚明媚,而你內斂沉靜,就連長相也不一樣。可是這雙眼睛,卻像極了她。”
陸安然提起一口氣,使得心臟微微犯疼,“我的母親……”
“沒錯,你的母親是舞陽公主。”陸遜終於講了出來。
曾經,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說出這句話,就帶著這樣一個秘密去見她。然而世事無常,就如陸安然所說,被掩蓋在泥土裡的真相也總有破土見光的一天。
陸遜輕柔地撫過陸安然的頭髮,垂下手站起來背對著她說道:“你並非上元節出生,而是十二月初一。”
陸安然眼底閃過一抹錯愕,全身像是被點穴了一樣突然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