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了的舒凝妙來說無效,但維斯頓今天就像是吃了炮仗,格外不耐煩,耶律器的事情對他似乎並不是毫無影響。
她在維斯頓說出更多尖酸刻薄的話之前輕拍了下桌子,一時間,他手裡的羽毛筆、試卷、課本,全部被潘多拉『控制』著飛到了天花板上。
“看來你很想賣弄自己新學到的能力。”維斯頓鬆開手諷刺,東西嘩啦啦地掉了一桌,打斷了他原先驅逐的話語:“為什麼不去馬戲團就職?”
“聽我說話,好嗎?老師。我只是想問問微生千衡的事情。”舒凝妙做了個停戰的手勢:“你知道他的異能是什麼吧。”
維斯頓敲了敲桌邊:“出去。”
舒凝妙不為所動,繼續道:“他之前說自己的異能『寬恕』,可以阻止範圍內異能者使用異能,沒錯吧?可我在異能實踐中感覺他表現的異能似乎和自己說的有些不一樣。”
“所以?”維斯頓不置可否地摘下單片眼鏡,桌子上的狼藉自己緩慢地開始移動堆碼,變得整齊起來。
“我只是想和你確認一下,他所說的異能和檔案上記載的是否一樣。”舒凝妙傾身看向他:“他明明可以不說,為什麼一定要對我說謊,你不覺得可疑嗎?普羅米修斯已經造成好幾起事故了,我也是為了學校以防萬一。”
維斯頓聽了她的話,也不見得有多認同:“舒小姐,我提醒你一點,聖職者是不能說謊的。”
這點她還真沒想到,之前在終端上搜尋仰頌教會,好像有什麼教義就是不說謊、不斂財之類的,但她沒放在心上。
“教義是死的,人是活的。”舒凝妙憋了一會兒氣,理直氣壯道:“……人不就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嗎。”
“……那是你。”維斯頓指尖抵著鼻樑,垂眸道:“仰頌教會的聖潔性註定了信徒不會和普羅米修斯合流,但為了防止你整天懷疑同學,我可以告訴你,他的異能沒有問題,和檔案一致,並且有國立研究中心的檢測驗證,不可能作假。”
舒凝妙蹙眉:“會不會是檢測出了問題。”
維斯頓冷淡道:“比你腦子出問題的機率應該要小。”
“那一個人可以有兩種異能嗎?”舒凝妙不死心地問他。
維斯頓用看白痴的眼
神看了她一眼:“不能,出去。”
舒凝妙這次沒有反駁他了,心不在焉地站起來,無聲地關上他辦公室的門,有種異乎尋常的平靜。
維斯頓注視著她的動作,不自覺蹙眉。
如果不是微生千衡,那會是誰?
她腦海裡盤旋著這個問題,愈發不解,更重要的是,微生千衡在異能實踐中使用的那種能力絕非『寬恕』,她親眼所見。
走到訓練場,體能訓練課已經快開始了,因為今天不是耶律器上課,大部分人都在。
代課的是e班的體能老師,不瞭解之前耶律器的授課方式,索性讓他們在訓練場裡自由活動,別離開訓練場就行。
他們紛紛在訓練場裡散開,訓練場的主控是可以模擬其他體育場館的,一些人開始閒到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玩別的運動。
克麗絲她們坐在外圍的座位聊天,對打球的男生評頭論足——他們打球打得熱了,背心偶爾撩到胸口,她們主要負責評價脫掉衣服的上半身。
克麗絲瞥到她,大聲招手喊她過來坐。
舒凝妙坐在克麗絲身邊,還在思考剛剛的事情:“以後和我說話記得叫我名字,全名。”
“你有什麼毛病?哪有人這麼說話的——舒凝妙,你看這個——舒凝妙,你看那個?”克麗絲的眼睛終於從那幾塊整齊排列的腹肌上離開:“不要,會顯得我很蠢。”
舒凝妙選擇了最簡單的辦法:“我給你買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