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也知道屍體在新地不奇怪,但照理說新地應該是沒什麼治安機構的,這幾個年輕人穿著統一的青黑色制服,身上又掛著款式比較老的槍和防暴盾牌,很像是正規的警衛。
教會的人一拍腿:“他們是自衛隊的人,新地一群年輕人自發
() 組織的,平時會主動接手一些命案——我說今天人怎麼這麼多。”
自衛隊的人擋在路中間,他不得已再次下車,過了一會兒上來時尤為沉默。
“外面發生了什麼?”
舒凝妙一直在觀察那些自衛隊搬出來的屍體,這期間差不多搬出了□□具屍體,還在繼續往外搬,是什麼造成了這麼大面積的死亡?
教會的人猶豫了片刻,對上她的眼睛才開口道:“昨天晚上,這一個旅館的人都莫名其妙死了。”
舒凝妙頓了一下:“沒有原因?——也沒有死因嗎?”
“不清楚原因,但挺蹊蹺的。”教會的人剛剛看了旅館內的慘狀,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那老闆像是自己拿著鐵棍砸碎了自己的頭,鐵棍上也沒有其他人的指紋,世上哪有這麼奇怪的事。”
舒凝妙眼梢微挑,沒有再問下去。
車一路駛到孤兒院的後院才停下,平時怕是整個路途中都不會讓車裡的人見到新地真正的模樣,這就是仰頌教會為有錢人專門定製的善心。
時毓捧著他那本童話書慢吞吞地走下來,真實的孤兒院不可能像童話裡那麼美好,舒凝妙剛下車,就已經在後院裡看到兩個從頭到腳髒兮兮的小孩。
走進去之後,坐在孤兒院大廳裡的孩子也沒有好上多少,一個個耷拉著鼻涕,穿著半舊不新的衣服,可以看得出來已經盡力收拾過,但他們的最好和最次,也不過就是穿了衣服和沒穿衣服的區別。
時毓坐在其中一個位置,看得出來臉上的表情很勉強,如果不是格拉納夫人的請求,時毓怕是死也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舒凝妙遠遠站在大堂的角落,觀察著孤兒院的構造,沒有過去。
孤兒院雖然是仰頌教會投資建造的,但孤兒院裡並沒有什麼和仰頌教會相關的東西,連個神像都沒有。
她還以為這裡至少每天早上都要朗誦一段經文才能吃上飯,好讓每一個花了信徒捐贈財物的孩子都有成為下一個信徒的潛力。
現在看來,比她想象中好很多。
也難怪主角小姐艾瑞吉在仰頌教會下的孤兒院長大,看上去卻對教會一無所知。
“妙妙。”時毓很少這麼喊她,溫柔地往她這邊看過來:“別站著了,過來一起坐吧。”
他真是鐵了心要拉她下水,舒凝妙坐在他身邊,看他一字一句地讀著那本童話書上的字,全程都不曾抬起頭。
周圍的小孩一個個面孔呆滯,像是一群被催眠的冬瓜,只能聽得到偶爾吸溜鼻涕的聲音。
這麼簡單的童話書,對這些孩子來說好像也是不太能理解的。
文字和語言並不困難。
但他們也許不能理解故事裡的兔寶寶都能吃上新鮮的蘋果,不能理解兔寶寶去的高檔餐廳是什麼,不能理解故事裡的終端長什麼樣。
教會聘請的工作人員還在一臉諂媚地恭維時毓講得真好,以後一定會是個負責的好爸爸。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舒凝
妙。
“你很想給他生孩子?”察覺到視線,舒凝妙抬起眼皮瞥了男人一眼,把話題直接拋給時毓:“你願意嗎。”
“不。”時毓從故事中抽出來,微笑不改:“謝謝你徵求我的意見。”
那人被輪番嘲諷,尷尬至極,瑟縮了一下,臉色一時變得又紅又黑,退到後面不再說話了。
孩子們譁得一下全部散開,蹦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