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會關心到她手上的疤，舒凝妙收回手，低聲道：“鏡子碎了，不小心劃破的。”
蓮凪偏頭看了看地板，才重新看她，乾巴巴道：“小心一點。”
蓮凪說完，自己也覺得略微有些尷尬。
他就差把不擅長溝通幾個字寫在臉上了，低著頭不停地用叉子戳蛋糕，語言系統像是剛裝上的。
舒凝妙微笑，主動給他丟擲話題：“艾瑞吉加入你們了嗎？”
蓮凪露出猶豫的神色。
“她都告訴我了。”舒凝妙把手放下，放柔聲音，語氣耐心又平和，看不出一點端倪。
只要她想，就能完美地表現出別人所希望的模樣，循循善誘直到對方落入陷阱。
只不過生活中大多數時刻，都不需要她偽裝。
她一句話也沒有撒謊，艾瑞吉確實什麼都告訴她了。
“我們現在沒有衝突。”少女的指尖輕輕靠在玻璃杯的外側，加重的語氣彷彿暗示：“姑且可以算是朋友了吧，你覺得呢？”
“嗯。”蓮凪下意識應下，又馬上捧起面前的杯子，掩飾似的喝了一口水。
“我有點擔心艾瑞吉。”舒凝妙對他眨眨眼，娓娓道來：“你和我說過，蘇旎居心不良，是他帶著艾瑞吉進入普羅米修斯的，我怕……”
“不是的。”蓮凪不假思索地反駁：“領她進來的是梁姐，梁姐她人很好……”
“梁姐”是那天晚上襲擊她的三個人之一，擁有『控霧』異能的異能者。
她在林垂雲的記憶裡看到過“梁姐”的身影，是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女人，名叫梁思燕。
蓮凪小聲道：“……我也是她領進來的。”
舒凝妙好奇地看著他，彷彿只是在聽什麼八卦似的：“她是什麼引導人嗎？”
普羅米修斯這個草臺班子有時真是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正規。
她的態度太具有迷惑性，彷彿就是一般的閒聊。
雖然當初梁姐和林垂雲他們一起聽命襲擊了舒凝妙，但梁姐跑了，她應該不知道梁姐是誰。
周圍都是喝下午茶的學生，氛圍融洽，蓮凪潛意識不想在這種場合拒絕她的話，讓氣氛變僵：“梁姐是我們曾經的首
領，現在也是我們的二把手，不是什麼引導人，她很厲害的。”
舒凝妙完全沒想到這個人在普羅米修斯中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光從她的異能『控霧』來看，實在算不上特殊，都可以歸到輔助繫了。
難不成是她判斷錯誤，梁思燕的異能並非『控霧』？
要是說出對梁思燕異能的質疑，會被蓮凪察覺到目的，她只能假裝不清楚。
“曾經的首領？”舒凝妙把重點轉換：“為什麼是曾經的首領，她不是還活著嗎？”
據她從羽路那裡瞭解的訊息，普羅米修斯轉向更具有侵略性的風格，就是從他們的首領阿契尼出現開始的。
但他們的前任首領居然還在普羅米修斯之中，為阿契尼做事，舒凝妙意識到自己可能摸到了什麼關鍵。
“梁姐把首領的位置讓給阿契尼了。”蓮凪抿著水，說得很平淡。
“為什麼要讓？”舒凝妙表現出來的疑惑是真真切切的，不管梁思燕的異能是什麼，之前既然有能力坐上首領的位置，聽蓮凪話裡話外的意思，眾人是信服的，為什麼要白白讓給阿契尼。
“因為他更強。”蓮凪說這話時，也算不上多信服，更多的是茫然：“你也看到了，他真的很強，這麼多‘生命之符’的異能道具都是他做的，他的異火可以連通任何地方，還能在行使者手下全身而退。”
“等等。”舒凝妙抓住了盲點：“你說這些生命之符的異能道具都是他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