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頓的反應比她想象中要大。
——他好像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舒凝妙下意識把手擱在了石頭碎塊旁邊,萬一維斯頓要爭奪,她的動作可以比他更快。
維斯頓的表情還是緊繃的。
“從普羅米修斯的人手上拿來的。”
既然把東西給了他,舒凝妙也不可能什麼都不說:“他們想透過刺激耶律老師發病,誘導學生產生懷疑,耶律器老師確實對這東西有反應,所以我想它和曼拉病應該有關係。”
見過耶律器本人之後,舒凝妙猜測普羅米修斯想要的可能不只是發病。
耶律器的死亡或許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但還沒有確認的事,她不會說,至少不能從她的嘴裡說出來。
“這是怎麼碎的?”
“搶的時候打碎了。”舒凝妙說道。
“你從誰手上搶來的,那人呢?”維斯頓半天才開口。
“死了。”
舒凝妙直接徹底斬斷話題,她只是來找維斯頓幫忙的,不是來跟他自首的。
在維斯頓的手伸向石頭的碎塊之前,舒凝妙抬起手指,按住了他的手背。
她保持著異能狀態,手上力氣加重,牢牢地按住他的手。
“你幹什麼?”維斯頓蹙眉,嘴角微微下沉,她的力氣實在驚人,像一塊巨石壓在他手上,動彈不了絲毫。
“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麼。”舒凝妙毫不躲閃的目光釘子般釘在他身上,彷彿窺透了他一般,讓他更為不快。
她的口吻甚至是肯定的:“你知道這是什麼。”
維斯頓的薄唇極其不悅地抿成一條直線,眼裡滑過厲色。
懊惱剛剛一時失態展現出太多不必要的情緒,被舒凝妙看透讓他有種微妙的惱火。
他已經有所隱約的領會,一開始因為圖清淨而一再縱容她的要求時,舒凝妙對他就已經沒了尊師重道這個概念。
舒凝妙越是瞭解他,越是把他看透,就越不受控制,越想反過來拿捏他,他覺得自己落進了舒凝妙的圈套,但是無計可施。
維斯頓看了她一眼,神色倏然冷淡幾分,靜坐了回去。
他雙手抱臂,不說話,舒凝妙另一隻手緩緩蓋在石頭的碎片上,攏住手帕,不徐不疾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我還是上交給國立研究中心吧。”
維斯頓面沉如水地開口:“它在碎之前是什麼樣?”
舒凝妙點開終端拍的圖片給他看。
男人朝著書架的方向伸出手臂,書架最上層飛出一本皮革制的本子,落在他手裡:“你該慶幸自己沒有拿給其他人。”
跟隨著碧綠眼珠顫動的軌跡,本子翻開到了某一頁,懸浮在維斯頓手心之上的本子自己翻轉過來,展現在她面前。
上面是一張手繪圖,旁邊寫著很多密密麻麻的字,筆跡的每個字末尾幾乎都連在一起,舒凝妙經常在作業或是試卷上看
到維斯頓的字跡,但這麼成片又潦草的筆跡還是第一次見——可她又隱隱覺得,這筆記十分眼熟。
“這是潘多拉的心臟,也叫絳宮石。”
維斯頓指著筆記上的手繪圖,上面精細地描繪著一塊和她手中相似的石頭,透過細膩的排線也能看出光滑的質地,維斯頓的畫工意外不錯。
這張手繪的石頭圖案下標註著02,形狀比她手中的這塊要更長更扁一些。
舒凝妙意識到這東西很有可能不止一塊:“為什麼叫它潘多拉的心臟,這東西是用潘多拉制造的?”
“不是製造,是發現。人類製造不了這種東西。”維斯頓淡淡地說道:“至今為止,在庇涅的一千八百餘處潘多拉泉眼裡,只發現了三塊絳宮石,一塊絳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