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聽到的事,底氣頓時足了很多,也若無其事揚起輕鬆的微笑,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兩聲。
舒凝妙注意力轉移過來:“你咳嗽?去醫務室看看。”
尤桉神色一僵:“我只是嗓子有點幹。”
時毓灰色的眸子輕柔地看他:“耶律老師之前也有些咳嗽,你還是看看吧,萬一是消化道出血怎麼辦?”
提起耶律器,尤桉心裡一怔,頓時沉默了很多。
耶律器倒下那天滋生出的困擾還在不斷細微地擾亂著他的心神,那時生出的疑慮和質疑並未隨著耶律器的平安無事打消,只是深深壓在了他心底。
雖然維斯頓說耶律器只是消化道出血,讓他暗自鬆了一口氣,但耶律器沒有回來上課,他的心頭就一直籠罩著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
舒凝妙用胳膊肘推了一下時毓,示意他別說了,說話間已經走到宿舍,尤桉打起精神和她告別,還特意在時毓面前問她,以後要不要一起走。
尤桉還在她的懷疑列表上,舒凝妙可有可無地點點頭,背過身已經準備離開,時毓神情冷淡地和尤桉對上,尤桉對著他做了個鬼臉。
他勾起一絲嘲弄般的笑意,但對舒凝妙一字未提:“真的不吃嗎?母親說對身體有好處。”
比如吃了可以使靈魂更純潔,讓身體更年輕,容貌更美?仰頌教會為什麼不開個美容院之類的,如果是真的,盈利足夠再在庇涅開幾百家孤兒院。舒凝妙十分尊重格拉納夫人,但這個還是免了
。
時毓沒有強求,舒凝妙才想起來:“有事資訊裡說就行,你好好地怎麼特意來找我,就為了這個?”
他的出現打斷了尤桉的話,舒凝妙還挺在意尤桉原本想說什麼的,說不定和他的異樣有關,多一點資訊她就多一點判斷的證據。
時毓看上去也不像有事的模樣,舒凝妙覺得他只是閒得無聊。
“有別的事。”時毓指尖託著下巴,臉上卻不露任何情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先保密。”
舒凝妙懶懶抬頭,眼中帶嫌,示意他可以走了。
“我休息日在國立劇場有演奏會。”他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你需要票嗎?”
“我有事。”舒凝妙轉過來,指尖點了點太陽穴:“你記性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這件事足以讓她先放下對普羅米修斯的追查,舒長延雖然心裡百分百不情願,但還是聽話地過來接她了,甚至提前空出了幾個小時在門口等她收拾。
猜到他會提前等,舒凝妙也早了些出門,一眼就看見了慵懶伏在方向盤上的舒長延,他聞聲轉過頭,湛藍的眼睛平靜而狡黠,溫柔地看著她。
微風將他額前一絲碎髮吹起,投下淡色的陰影,顯出幾分轉瞬即逝的疲倦和無奈。
舒長延換下行使者的那套冰冷的行頭,穿著平常的衣服,少了幾分冷肅,因為要開車,用皮筋把頭腦後的碎髮全都綁了起來,俊美鮮明的五官清晰顯露出來,也並不比科爾努諾斯的學生大多少,只是眉宇間看上去更沉靜一些。
舒凝妙站在車前,因為正對著太陽,身上一層碎金似的光,她微微歪頭的時候,白皙的臉上被映出絲絲透明的絨毛。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舒長延看著她的側臉,忽然嘴角微揚,目光隱含笑意。
“你笑什麼。”舒凝妙上車,覺得他總是莫名其妙的:“不許笑。”
“笑都不能笑了。”
舒長延做了個遵命的手勢,指尖懸在嘴角輕輕滑過,假意閉嘴,又屈指敲了敲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