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路揉了揉額角:“你們也是麻煩的一部分。”
面對昭,連羽路這樣好脾氣的人說話都變得刻薄了。
“不送。”昭對他擺手,轉過頭來看舒長延,還沒開口,舒長延已經抓著舒凝妙手腕離開了。
旁邊不遠就是聯合大廈,舒長延開車帶她回了家。
因為病房中的氣氛,舒凝妙想了很多事情,協議的限制讓她什麼都說不出口,一回到家,也只是坐在沙發上發呆。
舒長延單膝跪在她面前,指尖碰了碰她的頭髮,突然說道:“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煩?”
舒凝妙抬眼看他,神色迷惘:“為什麼?”
“我不該這麼管你,讓你生氣了。”舒長延理順她耳邊的碎髮,明明之前已經道過歉,他又無比正式地對她重複了一次:“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對不起。”
“不……”舒凝妙別過頭,眸子裡倒映著他的半個影子:“我只是覺得,你有些保護過頭了。”
舒長延以前也並不這麼緊張,讓她有些不習慣。
她突然轉過頭,直視舒長延的眼睛。
對啊,她小時候也經常和蘇旎起矛盾打架,舒長延以前從來沒有像這樣——不安,乃至焦慮地擔憂她。
因為舒長延相信她能贏。
她低聲道:“你為什麼這麼擔心我?”
只是因為普羅米修斯嗎?
舒長延掌心蓋住她的腦袋,將她頭按在自己肩膀上,攬住她,語氣帶上了幾分無力:“說出來你不許笑。”
舒凝妙被他按著不能抬頭,看不到他的表情:“你先說。”
“我做了一個夢。”舒長延低頭看著她的髮旋,輕輕撫摸她柔軟的長髮,許久才露出一絲苦笑。
他自己說出來也覺得嘲謔,只是一個夢,他都能猜出舒凝妙聽到會怎樣無語地掐他的手。
過了半天,舒凝妙都沒有聽到他的後話:“什麼夢?”
舒長延不想說出口。
死寂般的夢魘裡沒有任何聲音,她安靜地閉著眼,指尖的血滴在他手心裡。
他只記得潮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