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長老言罷,張子傑應聲道:
“我知道了,溫長老。”
張子傑依舊是淡然應之,溫長老亦只嘆息一聲,別無他言。
然張子傑此時,心內竟有一種難言之感,只覺有一股力量在壓制自己。
使得自己對諸事之感,亦漸趨淡漠,仿若心湖之水,波瀾不驚。
一處院落之外,溫長老輕啟院門:
“你今夜且宿於此地吧。我這幾日尚需在此處駐守些時日,你若欲離去,可待明日有人回宗之時再行離開。”
張子傑聞之,依舊簡略應下。
是夜,他臥於榻上,輾轉難眠,此刻他極欲大哭一場,然不知為何心中已無悲喜之感。
他曾問過徐仙長,徐仙長卻告知他,人於極度哀傷之時是哭不出來的。
然方此時,忽聞一聲轟響,驟斷張子傑之思緒。
其舉目而望,見窗欞轉瞬被一片紅光映徹,旋即,外界喧囂大作。
張子傑疾步出門探看,但見紫霄宗護宗大陣,紅光閃爍,其芒刺目。
大陣之外,靈舟無數,若繁星懸於空際,諸舟皆綻異彩,或幽藍,或青碧,交相輝映。
舟上修士林立,皆衣袂翩翩,神色冷峻,口中唸唸有詞,諸般絢爛法術,若流星般直撲紫霄宗。
“速迎敵!”
一紫霄宗弟子高呼,其聲含緊促之意。
言畢,陣內數道身影,仿若箭矢離弦,沖天而起。
中有一影,甚是惹眼,它乃是一巨貓。
,!
軀龐大無比,毳毛皆若鋼針,於紅光下寒芒閃爍。
其行於天空,如履平地,每躍動一回,輒攜狂風而起,向敵不斷撲躍,似欲盡逐來犯者。
然此際非同往昔,今者來犯宗門者甚眾,那些人仿若蓄意謀定,欲先取紫霄宗而後快。
“又被徐逢那廝料中了!”
溫長老立於地面,眉峰微蹙,旋即拿出一枚古銅色的儲物戒指,抬手一揮,便取出一個黑色鐵球。
此鐵球前有孔洞,後有棍狀物,兩邊皆刻有陣紋,模樣恰似早前被毀之物,只是這個要小上許多。
“既已至此,諸君莫走!”
溫長老一聲暴喝,旋即縱身而起,靈力灌注之下,那孔洞之中頓時吐出無盡黑氣。
細觀之,每團黑氣之內皆裹有一塊血肉,剎那間,黑氣蔽天,此等景象,引得眾人矚目。
“御獸宗,爾等竟如此!”
一名紫霄宗弟子面露驚愕,憤然說道。
此等法器,還有這漫天黑霧,絕非正派手段,分明是魔修邪術。
“御獸、紫霄弟子速撤!”
溫長老放聲大吼。
幸得那些宗門弟子尚未出陣,僅是稍稍側身,便避讓開來,秦宇亦是側身一閃,避過一團黑氣。
那黑霧飛離護宗大陣,速度遽然激增,衝入人群之中猛然炸裂開來。
一時間,黑霧遮天蔽日,唯餘陣陣哀嚎。
“溫長老!此乃何物?你御獸宗,莫非要墮入魔道?”
鄭閆蹙著眉頭問道。
溫長老忙不迭擺手,急切道:
“鄭宗主莫要這般,實是多慮矣。
萬物之理,器物之性豈決人之本心。
此器雖為魔器,然用於正道,則可為正器。
恰似精鐵,入惡人之手成兇器,落俠義者手便為除奸利刃。”
然其言方落,眾人複視外界,哪見得人影,唯見遍地黑血翻湧,仿若鼎鑊之中沸湯,“汩汩”冒著血泡,血腥之氣刺鼻難聞。
血泡偶有破裂,發出輕微“啵啵”聲,愈顯死寂,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