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精緻的長命鎖,這是方才一位飽經滄桑的老者鄭重交給她的,滿心期許著鶯兒能夠帶著他的孫子安然離開此地。
可當鶯兒幾人匆匆趕到後,看見的只是瓦礫之下那一隻孤零零的小腳。
五日之後,返回宗門的靈舟悠悠降落在丹溪城畔。
鶯兒與柱子並未歸來,他們前些時日驚覺一夥行跡詭譎之人,
悄然跟上之後察覺他們仿若有隱秘碰頭之所,因而毅然決定繼續深入探查。
青雲宗藥閣,百川仍如往昔一般安然坐在那棵蒼鬱大樹之下,靜心聆聽著夏日婉轉的鳥鳴與聒噪蟬嚷,雙眼半眯。
“百兄,你倒是閒適愜意啊。”於長老與小路而歸,朗聲道。
“你又往話事殿去了?”
百川啟口相詢。
近段時日,於長老屢隔日便赴話事殿,揚言欲如往昔之一般,遣青雲宗內金丹長老往之,以鎮一方。
然反對之音甚眾。
彼等以為,如今那御獸宗既為北齊國宗,此等事宜當由其忖度。
青雲宗援手乃情分,不助乃本份。
亦有人言,今之青雲宗遣弟子赴場,已施恩於北齊與御獸宗,若使金丹強者出手,對方自當付相應之價。
“哎!”
於長老長嘆一氣,
“百兄,實不相瞞,如今這青雲宗已非昔日之貌。”
百川輕捋長鬚問道:
“此乃何意?”
於長老行至百川身旁,為己斟了一杯茶:
“往昔的青雲宗絕非這般,那時青雲宗見不得世間疾苦,甚而會協助周遭百姓開河引水,以灌糧田。
然今時,有你在此,這青雲宗亦如那五大仙門一般,愈發超凡脫俗,不問世事。”
百川微微頷首,憶起多年前初遇陳之傑時,他與一眾青雲宗弟子為自己於柱子挺身而出,是何等仗義。
而當下那些弟子,皆覺己身高於其他宗門之人一等,每每言及其他宗門,所言最多者便是,
“不過一下等宗門罷了。”
“月華是何想法?”
百川問道。於長老卻是嘆息搖頭:
“宗主一直猶豫不決,時而覺著老夫所言在理,時而又認為他人之辭亦對。”
他言罷望向百川道:
“百兄,青雲宗斷不能再如此這般了。
說到底,青雲宗之人如今有此等心性,並非因其實力所致,實乃仰仗於你啊。”
百川亦是頷首,未發一言。
於長老見狀又是長嘆一聲:
“往年老宗主健在之際,青雲宗亦同樣昌盛,可彼時之弟子們亦不若如今這般。唉!”
百川放下茶杯,望向藥閣道:
“此因爾等那時心為自豪,而今乃為自負。這其間差別甚巨。”
:()退休老魔的帶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