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難眠,若你真有踏足仙途之日,紅塵之中,獨留孃親伶仃孤苦,了無生趣。
是以,娘決意赴那黃泉之路,尋你之父,將此間一切,親口訴與他知。”
張子傑此刻淚如泉湧,聲音哽咽,口中不斷地呼喚著孃親,那聲音撕心裂肺,令人聞之落淚。
次日,張子傑奔至城中,找到了徐逢,這是他此刻唯一能夠想到的依靠。
徐逢見狀,溫言細語,慰藉著張子傑的悲痛,隨後尋得一處風水寶地,將張母妥善安葬。
墓碑之前,張子傑雙膝跪地,對著徐逢拜了下去,靈根一事,已下決心,即便前方是刀山劍樹,他也誓要報仇雪恨!
“徐老弟,你這是要老夫帶此子前往紫霄宗?你莫不是在開玩笑?”
溫長老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不解,他望向張子傑,這個被徐逢三天前帶回的小傢伙。
自歸來之日起,除了徐逢之外,鮮與人交流,且時常獨自一人前往主屋,陷入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自然如此,當前紫霄宗遭受的攻勢已不如先前那般猛烈,全當是帶他外出散心。”
溫長老聽罷,眉梢一挑。
徐逢這小子,他心中自是有數,滿肚子花花腸子,向來不吐良言,其用心何在,實令人難以捉摸。
“罷了,既然你如此開口,老夫便帶他走這一遭。”
溫長老沉聲答應,無奈人家如今倍受宗主看重,更是委託大任,自己還是甭找那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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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即將啟程之時,徐逢行至張子傑身旁,輕輕拍肩,溫言細語:
“去吧,放寬心即可,好好跟著溫長老。”
他說著又拿出一枚古銅戒指遞給溫長老:
“您且收好,或用得上。”
紫霄宗,煙霞繚繞之中,數座宮殿錯落有致,宛若仙境降臨人間。
殿宇巍峨壯觀,雕樑畫棟之間,符文交織,靈光閃爍,宛如天工開物。
曲折蜿蜒的迴廊之間,巨柱參天,許數壯漢合抱,龍鳳圖案栩栩如生,翩翩欲飛。
然而,周遭千里之地,卻似末日降臨,荒涼無比,目之所及,盡是斷壁殘垣,一片瘡痍。
二人踏入紫霄宗門,周遭的目光較之以往柔和了許多,溫長老依稀記得,
昔日初至此地,紫霄宗弟子們眼中恨不得將自己剝皮拆骨,那股敵意幾乎化為實質。
幸而御獸宗不吝援助,多次遣人前來共抗危難,更有金丹強者血灑戰場,方才使得紫霄宗對自家態度稍轉。
“你且在此等候,切勿擅離。”
在一座雄偉的殿宇之前,溫長老側首對張子傑叮囑道,
他離去之際,聽得徐逢對此子細細吩咐,令其緊隨自己左右,
然而,溫長老自有打算,又豈會遂了徐逢的願。
殿內,紫氣東來。
寶座之上,鄭閆身裹紫袍,流光瀲灩,烏髮垂肩若瀑,其氣宇軒昂,宛如天謫之人。
其後,立一眉清目秀小兒,此乃近日名震遐邇之少年英才秦宇,靈氣四溢。
寶座之側,便是御獸宗元嬰長老也,旁列五位金丹長老,略顯寒酸。
“拜見鄭宗主,拜見侯長老。”
溫長老恭敬行禮,儀態楚楚。
“溫長老,莫拘虛禮。”
鄭閆宗主淡然而頜首,聲若春風之和煦,
“敢問貴宗命你前來可是有何良策,或是職位變動?”
鄭閆問道。
自干戈擾攘之時,御獸宗元嬰長老鹹殫精竭慮,
雖於小宗門之事偶有失察,然於本宗之事,則盡心竭力,鄭閆也頗感欣慰,態度也有些許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