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經歷過一場伏擊戰後,便對戰士們極為客氣,而在日俄停戰之後,關於游擊隊的電影也把他拍了進去。在他的報道獲得巨大的影響之後,這個美國人又想採訪復興會的會長了。
“哦……”楊銳沉思起來,如果同意採訪,那麼滿清將會加緊剿滅游擊隊,對於游擊隊今後在遼西建立根據地不利,同時如果記者問到復興會對於西方的態度的問題很不好回答,對洋人妥協那麼國內憤青會抨擊,對洋人強硬那麼日後起義將會有諸多麻煩,但是一直縮在暗處鬧革命絕對無法成事,不在洋人面前亮相做土財主可以,要立國,那可是做夢。
“你讓政治部安排一下吧,我見見他。”楊銳輕輕的說道,藏劍兩年,也是該讓大家聽聽復興會會長的聲音了。
和麥考密克的會面時在昌圖以西五十公里外的一個村莊裡,楊銳一身的行頭是特意打扮好了的——他身著游擊隊的迷彩軍服,腳蹬一雙擦得錚亮的軍靴,齊耳的頭髮仔細的梳理過了,拉碴的鬍子也按照這個時代的慣例留成了八字鬍——八字的兩邊是向上微翹的。
麥考密克見到楊銳的時候正想拍照,但是在政工人員的示意下放棄了。楊銳微笑著伸出手和他握手,然後用英語說道:“見到你真是我的榮幸!麥考密克先生。”
麥考密克本以為他會像中國人一樣作揖,但是卻沒有想到卻是握手,更是一口英語,他也高興的說道,“見到你也是我的榮幸。會長先生。”
麥考密克三十多歲,金色頭髮,額頭飽滿、身材勻稱,穿著深色的西裝,完全是文明人的打扮,他秉承著記者獨有的好奇,把楊銳從高到腳的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真想不到我們可以這樣自由的交談,請原諒,我真以為你應該是一個紅鬍子。”
楊銳笑道,“麥考密克先生,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中國在逐漸的開放——不管這種開放是迫於戰爭,還是因為自身的需要。”楊銳念著政治部準備好的臺詞,很是變扭,不過,更讓他噁心的還是後面。
先前的客套結束,一坐下麥考密克就開始提問了,他在採訪復興軍(游擊隊)後,便很想見到這支部隊的創辦人,因為他一直感覺這支軍隊的創始人很神秘,並且做了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這讓他十分的好奇。
他問道,“會長先生,您是什麼時候覺得要成立復興會,同時決定要到東北和俄**隊作戰?”
“最早是在1900年的時候有這樣的念頭,當時清政府非常錯誤的對各國宣戰,這時極為不明智的,給所有人都帶來了很大的損失,那個時候我就認為這個政府應該推翻。於是我和幾個朋友遍商議成立一個反對清政府的組織。而到東北,則是在於1903年的四月。”
……
麥考密克按照之前約定的好的問題提問,而楊銳則按照之前準備好的答案回答,在採訪結束的時候,麥考密克問了一個不在範圍內的問題,他道:“會長先生,我非常想知道,你的學識來自於哪裡?我感覺我不是在和一箇中國人在談話,而是和一個外國人在談話。”
旁邊的工作人員本想阻止這個多餘的問題,不過楊銳卻把他攔住了。他笑著對麥考密克道:“我想我說出了一定會很吃驚,我的童年其實就在美國度過的……”
楊銳還沒有說完,麥考密克忽然驚叫起來,“哦!上帝。這時真的嗎?”
“當然。麥考密克先生,這當然是真的。我在七歲的時候就到了美國,而後在西部待了一年。然後再紐約待了八年。我至今對那裡記憶尤深,而後我去了英國,我的一個親戚在那裡,在那裡我繼承了一小筆遺產,但是我還是付不起大學的學費,所在我只能在大英博物館的圖書館裡學習。或者到附近的倫敦大學學院去旁聽教授的課程,當時我沒有辮子,他們更多的把我看作是一個日本人……”楊銳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