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我於高山之上兮,望我故鄉;故鄉不可見兮,永不相忘。天蒼蒼,野茫茫。山之上,國有殤。
楊銳從來不吟詩作賦,站在一邊的陳廣壽只聽得奇怪。楊銳剛才也是想到恐怕沒有人陪自己走到最後。忽然感動一種淒涼,如此才不自覺的唸了出來。等回過神來見陳廣壽奇怪,只好訕笑道:“以前聽來的,現在卻不知道怎麼記起來了。”
于右任的國殤是落葉不能歸根的哀嘆,按說楊銳此時應是豪氣干雲,天下我有的情懷,怎麼樣看這詩都是不應景的。現在雖聽楊銳解釋。可陳廣壽晚年還是在回憶錄將此詩說成是楊銳所作,而之所以會作這種詩,他認為是先生是成功在即。懷念英年早逝的陳錫明、徐烈祖、吳寶地等人,特別是陳錫明幾個的遺骨還在日本東京。
陳廣壽點頭,而後又道:“先生,你在這已經一個多鐘頭。外面風大。還是進船艙裡吧。”
北上的郵船是特別從華僑航運公司徵調的,為的就是楊銳和章太炎還有謝纘泰三人的安全,現在舉義在即,領袖再出什麼亂子,來一次什麼刺殺事情就壞了,也正是這樣,楊銳才能在甲板上四處活動,他現在的革賞據說又加了不少。
“嗯。回去吧!”楊銳想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留神卻在這裡站了這麼久。“枚叔在幹什麼?”
“太炎先生在吟詩作賦。剛剛還買了幾瓶酒,說要和你同罪。”陳廣壽笑著道。知道舉義在即,復所有人渾身上下都是歡喜的,他很不明白,為什麼楊銳依然是眉頭深皺。
“這個章瘋子!”楊銳終於笑了起來,而後回了跨步進了艙室。
數日後,楊銳抵達滬上,不過此時總指揮部又換了一個地方,不再是之前的天主教堂,而是在一座叫做國思寺的寺廟,旁邊就是法國人的墳場(今淮海公園),若是記憶沒錯,這寺廟所在的地方就是後世的曙光醫院。
穆湘瑤報道告道:“之前那裡因為太多中國人進出,我怕日子久了要引起租界的的注意,就擅做主張換到這裡來了。這裡的屋子比教堂多些,離華界也近……”
現在總指揮部的保衛是由劉伯淵負責的,但是特科畢竟在滬上多年,各處的眼線包打聽都是他們的人,所以在滬上,特科的意見還是很重要的。
“還有二十四天!”楊銳並沒有對更換指揮部地點發表看法,而是神情嚴肅的對著劉伯淵和穆湘瑤道,“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那就要拿你們兩個是問。”
“是!”劉伯淵和穆湘瑤立馬立正道。他們很明白這二四天的重要性,真要是出了差錯,那兩人死不足惜。
楊銳交代完,穆湘瑤就出去了,而陳廣壽此時請來的各部門負責人都已經到了。總政的範況、總參的貝壽同、徐敬熙,總後的朱履和、宣傳部的王小霖,加上軍情局劉伯淵、負責外交的謝纘泰,幾個人把狹小的廂房擠滿了。
最先向楊銳彙報的是總參的貝壽同,他先是介紹了敵情:“現在滿清各地的兵力調動符合我們之前的預想,各處部隊並沒有太多變動。他們的兵力還是嚴州這邊十二個鎮,沂州兩個鎮一個混成協,京城附近除了禁衛軍外有三個鎮,最後就是通化附近兩個鎮。除了這些集結的兵力,其他地方的新軍都是零散的,不足為懼。”
“而我方兵力,嚴州根據地上次大戰並沒有多少損失,而且還收編了第25、26鎮的部分官兵,兵力有已經有近八萬人,而南非第4軍現在也在陸續歸國中,現在到了的有八千人,都安排在陸行,偽裝成工人,其餘部隊還有槍支都已經上船,槍支將在最後運抵,火炮則將從江南局裡繳獲,屆時嚴州這邊的總兵力將達到十二萬,解決嚴州這邊的新軍並無困難;
沂州已經按照計劃編練了兩個師,足夠拖住北洋第3第4兩個鎮,還有山東混成協這三萬人了;京城這邊,第2軍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