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中國的內河航運權已經完全被列強攫奪,一旦河道修好,以目前的情況看,最終得益的將是外國輪船公司而不是本國航運公司。
大年初八的鄭親王府內,盛宣懷、詹天佑等運部官員正趕時間向楊銳彙報河運弊端時。秘書李子龍拿著1902年簽訂的中英續議通商行船條約給楊銳過目,當他看見其續約丙,續議內港行輪修改章程第四款中的‘如有淺水河道……禁止英輪行駛該河。但華輪亦應一律禁止’時,眉角只氣的一陣亂跳,他看著盛宣懷那張老臉,恨不得把手中的茶杯砸過去。但微微愣神間他卻忍下了。畢竟這是滿清之前的合約,不是現在自己和英國人的合約。
“不要說了!”楊銳站起身,把正在地圖前介紹情況的王金職嚇了一跳——運部全是鐵路官員,少有水運官員,有的也是輪船招商局的那些人,他們只懂運營,不得水運規劃。“我就這麼說吧,不管鐵路再有好處。只要我在位一日,河運重於鐵運的政策就不會改變!”
楊銳的話說的在坐諸人身子一震。什麼是以勢壓人,這就是以勢壓人。在眾人或不悅或鄙夷間,他再道:“鐵路是好,鐵路一鋪,即可坐等收錢,這就像浙江的鐵路,鐵路一修富春江的水運就沒人管了,為什麼?不就是因為修河道得益的是大大小小的船戶,而修鐵路得益的只會是當地官府和鐵路公司嗎?可問題是鐵路公司賺錢了,實際的運輸成本卻被抬升了,好了官府,壞了百姓,這種事情做不得!
船隻少我們可以造,現在工部開建那麼多船廠用來幹什麼的,不就是要造船的嗎?洋人攫取了航運權,我們可以收回來了,各國不是還沒有承認我們嗎,那就在承認的時候談判,復興會還沒有下賤到對所有條約一概承認的地步,更不是前清,洋人槍炮嚇一嚇腿就軟了,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說怎麼籤就怎麼籤!
諸位和我接觸的少,對我瞭解的也少。我這人脾氣不好,具體的說就是無賴流氓性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習氣。當然我也不是不知道分寸進退,長江、黑龍江、珠江三條主幹線不可能收回航運權,但除這三條主幹之外,京杭運河、黃河、淮河、以及長江諸支流的航運權務必收回來。運部就不要去考慮船隻數量、政治影響了,還是加派人手,早日測繪全國可以運營的河道,對於淤積的京杭運河也想辦法早日疏通的好。”
楊銳一番話說完讓王金職繼續,地圖前的王金職好一會才繼續開講,不過對於河運他實在是瞭解不多,只能是泛泛而談,只等介紹完河運,介紹到全國鐵路網的時候,他才有了勁頭,把其岳父,也就是詹天佑規劃的全國鐵路網說了快一個小時。
和他的同鄉孫汶二十萬裡鐵路計劃不同,詹天佑根據國家實際,規劃的是兩縱兩橫四條鐵路大幹線。縱貫線一為中央縱貫線,從內蒙古經晉北,以北京為中樞,南經漢口,直達九龍;二為東部縱貫線,自東北到北京,而後下直隸、山東、江蘇、浙江,一直修到福建和廣東。橫貫線一為北方橫貫線,以江蘇海州為起點經河南、陝西、甘肅、達西域伊犁,最後和俄國的中亞鐵路連線;二為中央橫貫線,自滬上開始、南京,經武漢,入四川。
照實而論,詹天佑的計劃並不難實現,因為這四條線已經修了三成,比如縱貫線裡的京漢、津浦、滬衢都已經修好了;而橫貫線中的滬上到南京也已經修好了,而北方橫貫線也和楊銳之前想的一樣。
不過楊銳看來東部縱貫線是沒有辦法把鐵路從福建修到廣東的,同時中央橫貫線也沒有辦法把鐵路從宜昌修到重慶,那一段就是一個坑,似乎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