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酒喝了!
司令臨別訓話如此簡短,飛行員們錯愕之際見司令把酒乾了,他們也都高聲喊道:“乾死老毛子!”而後一仰頭把酒喝掉,碗摔在地上。
砰哐啪嗒。一片瓷碗碎裂聲中,聯隊長秦國墉少將喊道:“登機!”
月色燈火之下,飛機黑壓壓一片,在地勤人員的協助下。排在最前面的飛機發動機最先啟動,它們噴出火焰,隨後馬達‘啵啵啵啵’的運轉起來。隨著跑道飛行指示燈轉為白色,去除輪塞後。領隊飛機最先起飛,十一缸發動機怒吼下。這些厲鬼一架接一架升空,它們升空之後也不離去,而是等著本中隊十六架飛機集齊,這才排著整齊的佇列往北飛去。
夜間為了防止碰撞,每一家飛機尾部都裝有蓄電池供電的小燈。一排小燈消失在天際,接著又是一排小燈消失,很快八個中隊就消失在淳安機場。看著最後一箇中隊的飛機消失不見,潘世忠茫然若失,部隊就是自己孩子,每一個他都捨不得,但既然是上陣,總是會有傷亡,訓練故都不少,何況是作戰。
“怎麼了?捨不得嗎?”政委單毓年笑著問道。而後他又抬頭看向滿是繁星的天際,“哎,清明瞭啊,月亮居然是這麼亮。”
“鷹總不能老在窩裡。”潘世忠自我安慰道。“回去等訊息吧,四個小時後他們就要降落了。”
淳安到徐州直線距離有五百三十八公里,以飛機每小時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算,他們三個半小時就能飛到徐州機場,但這只是理論上,前一批探路飛機就飛了近四小時才在日出前降落,今天之所以提前半個小時出發,就是避免天大亮被機場附近的百姓看見。
春天的夜裡還是冷的,尤其是在千餘米的空中,即便是穿著皮夾克,起飛之前喝了小半碗二鍋頭,闞懷珍少尉還覺得冷,但即便是冷他也是振奮的,因為他現在是奔赴戰場。去年年中中日東海大戰之後,報紙上的表彰名單中,他居然看見了胡琴齋的名字,更吃驚的是他的軍銜,居然已經升到少校,這讓同是軍校畢業的他情何以堪啊?
以他對胡琴齋的瞭解,這個沒什麼背景的同學既然能晉升為少校,那一定是手上功夫了得,靠實打實功勞升起來的,大丈夫馬上取功名,他能為何我就能?抱著這樣的想法,闞懷珍開始玩命訓練,規定是每日只能飛一小時,他每次上天都要多飛一刻鐘;規定轟炸時只能以七十五度到八十度角俯衝,他為了能更準確命中,私自將俯衝角加大——有一次確實是加過頭,飛機直墜到底差一點沒改出來,不過即便如此飛機也是費了,改平的飛機砸在水面,左邊的機翼完全斷裂,而命大的他並無損傷,還自己爬出了座艙,被人救起。
此事一出,聯隊長秦國墉好好和他談了一次,但訓練本來事故就多,勸解之後也沒處罰這事情就過去了,不過,這番經歷讓他有了個外號:闞三郎。(未完待續。。)
己卷 第六十一章 會來
夜間飛行只能靠前導機裝載的無線電羅盤為指引,這款使用了近十年的產品越來越成熟,聯隊往北飛了三小時四十五分,飛行員就看到了徐州機場上方那兩架盤旋的導航機。晨光未顯之際,看見地面訊號員打出一顆綠色訊號燈,秦國墉少將搖了搖機翼,開始準備降落——他想嘗試一下夜間降落的滋味。
隨著操縱桿的下壓,他飛的越來越低,黑暗中無法視物,好在全國的機場佈置都是一樣的,在降落跑道的兩側外延,都有一棟顯眼且同樣大小高矮的白房子,這是給飛行員降落時調整方位用的,而對地高地,只能是透過跑道上那‘t’字形標誌燈來判斷。馬達的轟鳴中,看著‘t’字燈迎面而來,就在秦國墉感覺還要一段才著地時,機身猛的一震,輪胎已經促地了,他立馬放鬆油門,關閉發動機,飛機繼續往前滑行了好一段才停下來。
聯隊長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