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遣軍司令部一個隱秘的小房間裡,昏昏暗暗的煤油燈下,幾個人正在徹底全面談論當下的支那戰事。
“閣下,佔領北京之後,如果支那人繼續反抗,我們立滿洲皇帝后,能有多少支那軍隊對其效忠?”身著盛裝的閒院宮載仁親王關切的問。他是皇族出身的大將。前年開始是軍事參議官,並不直接參與戰事,但支那的戰事越來越危急。是以他不得不代表皇族親來天津探查戰場情況。
相對於載仁的關切,支那派遣軍司令官大山岩元帥卻雙目緊閉、一臉沉靜,就當載仁親王以為他已經睡著想要咳嗽的時候,大山岩開啟了眼睛。他啞著聲音說道:“殿下。現在的支那不可征服。滿洲皇帝只是扔進洪水裡的一塊磚頭,根本不能起到什麼作用,他在支那已沒有號召力了。或許會有支那軍隊因為其他原因效忠於他,可是這種軍隊又能有什麼戰鬥力呢?他們將和當年的淮軍那樣一觸即潰。”
載仁親王對於大山岩元帥的回答並無太多驚訝,但在載仁身邊的那個年輕中尉軍官卻對此很是吃驚,不過礙於禮儀,他並未說話。
“那帝國該怎麼辦?”載仁親王目光遊移,身為合格軍人的他。早就看出支那軍比預料的要強大,特別是他們的彈藥並不像之前猜測的那樣少。
又是長長的一陣沉默。大山岩道:“只能希望露西亞軍和支那軍交戰時間能長一些,但這是不可能的。和獨國宣戰之後,不管願意不願意,露西亞都沒有可能為了遠東而放棄歐洲。今天支那軍已經對露西亞發動了攻擊,我相信戰鬥很快就結束,支那人很快就會將關外的部隊抽調入關的……
在支那軍東北軍入關之前,我們一定要佔領北京,如果不能佔領北京,也要爭取和支那政府和談,即便是將滿洲皇帝交給支那政府處理,也應該爭取和談。”
勇敢堅毅的大山元帥,內心深處居然是這樣的想法,這次不光是中尉,就是載仁親王也對此張口結舌,“閣下,這樣做的話帝國在滿洲的權益將全部失去……”
“殿下,不這樣做朝鮮也會失去。”大山岩失禮的打斷載仁的發言。“支那已經覺醒,除了海軍,我們還能拿什麼威懾支那?以支那的財力和資源,十年也許不可能,但是二十年之後支那海軍必定超過帝國……”
“閣下,支那這種骯髒而懶惰的民族具有深深的奴性,他們即使覺醒,也只是少數一些人,並且這少數一些人很快就會陷入內鬥當中不能自拔。復興會的楊氏和虞氏之間就存在著不少爭鬥,而國民黨和復興會之間爭鬥不止,支那的力量向來都是內耗而不是對外擴張的…
楊氏也不重視海軍,截至到現在,支那海軍都沒有外購軍艦或者自己建造軍艦……”
終於是忍不住了,親王旁邊的中尉終於對大山岩的一些說法進行糾正,可他好像是在對著空氣說話一般,大山岩元帥此時只是閉目養神,神遊物外,而載仁親王則在想一些誰也不知道的東西,對他的無禮連訓斥都沒有。
年輕人將心中所想一吐為快,待發現旁人對自己的言辭毫無反應時,臉色又紅又白,頓時無比的尷尬。好在旁邊把事情想畢的載仁親王再次說道:“閣下,單獨和支那和談是不可能的,如果要和談,還是要等露西亞以及英國結束歐洲戰爭,這樣才能有一個有利於帝國的和約。”
載仁親王這次說完大山岩卻毫無反應了,細聽發現元帥似乎已睡著,而且還發出微微的鼾聲。見此情景載仁親王只好帶著身邊的中尉站起身,鞠躬後便出去了。可載仁兩人一出門,煤油燈下,滿頭銀髮、垂垂老矣的大山岩睜開了眼睛,忽然吟唱起日露戰時的一首和歌。
大山岩吟唱和歌的同時,和謝纘泰虞輝祖等人商議完畢的楊銳正好走出內書房,他看著正在焦急等待的貝壽同一笑,而後決斷道:“釋出命令吧!以後日。即六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