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盤旋,此時小原才發現不對,他正想放下望遠鏡揉揉睡眼時,煙霧中突然衝出十幾艘掛紅旗的快船,這些船開的如此快,以致使他想到了海軍的驅逐艦。
想到海軍的小原次郎渾身一震,他終於感覺到這些船哪裡不對了——除了清晨結隊快速航行外,這些船的船頭上掛的是支那軍旗,他從報紙上看過這個標記,火紅軍旗上的海東青模樣他記得一二楚。感覺支那軍艦還在兩公里之外,慌亂間小原次郎顫巍巍抓起電話喊了半天卻發現不通,一邊詛罵一邊嘗試終於感覺電話已被人故意破壞後,激動的他忙得拿起發令槍對著港內打訊號彈。
旗後山燈塔上忽然向港內打訊號彈,看到訊號彈的水警很是詫異。難道是港外有船隻遇難了嗎?水警狐疑間,空中飛著的海鳥猛然對著水上警察廳開始俯衝。淒厲的呼嘯聲終於撕破了打狗港寂靜的清晨。所有人關注不再是訊號彈,而是那凌空直墜的東西。
“砰…轟……”四十公斤炸彈準確命中了打狗水上警察廳。猛烈的爆炸中,睡著的、醒著的日本警察在氣浪和彈片中損命;一架飛機俯衝完,緊接著又一架飛機跟上,厲嘯聲一記慘過一記,在接連不斷的爆炸中,飛機上馬克沁機槍的聲音開始響起,帶著曳光彈的彈鏈猶如火繩鞭一般抽打著地面上驚慌失措、無處可逃的日本警察。
港口這邊空襲,打狗城內日軍軍營、和鐵路警察所也遭受俯衝轟炸機的肆虐,睡夢之中。從未遭受空中打擊日軍呆如木雞,根本沒弄清楚這是幻境還是夢魘,等他們回過神找掩護時,能動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了。
俯衝轟炸機只有十五架,但四十五枚四十公斤的炸彈一枚也沒有浪費,只等這些飛機投彈完畢,整個打狗的日軍警部隊已是半殘。炸彈雖然扔完,但飛機依然低空盤旋著,監視著港內一切可疑目標。而已駛入港內的漁船一靠岸,船內突擊營計程車兵就急衝而出,以搶佔港內各個要點,那些被轟炸機弄得七葷八素的日警還未來得及舉手投降。就被士兵擊斃。
半個小時內,整個打狗港已被突擊營控制,在突擊營士兵深入內陸。去清掃日軍時,十三艘貨輪開始靠岸。不待參謀部指揮,漁船上的民工就跳下船。游到岸上扒掉外衣開始卸船,而港內,也有一撥舉著黃龍旗的人在士兵的帶領下行來。
“這是……”還沉浸在對轟炸機驚歎的陸挽一時間想不起來當地地下組織聯絡人的名字,不由問向身邊的參謀長。
“義勇隊的姓羅,地下組織的好像…好像是姓餘……”陳子明對義勇隊是清楚的,但是當地的抗日組織卻有些不太明白了。
“哦。”交際不是陸挽所擅長,但他現在是二旅旅長,對於潛伏策應的英雄總是要溫言相慰的。可就在他整理衣裝,要對來人鄭重敬禮時。走在最前面一個黑瘦男子,在二十多米遠的地方猛然一跪,居然陶然大哭起來,“王師啊!皇上啊!王師啊!皇上啊……”
前頭的那人一跪,後面跟著的那些粗布漢子也跟著跪下,一些哭不出來的人則是乾嚎,只有那些身著勁裝的義勇隊隊員對此很是尷尬,他們是李二虎少將的部下,平時行的是復興軍規矩,只是這些隊員雖然接受過軍事訓練,可軍中禮儀卻沒有細講的,所以從隊長到隊員都不明白這場面要不要下跪。
日本駐守在打狗的只是一個大隊,這個大隊隸屬臺灣第二聯隊,聯隊駐地不在打狗而是在臺南,那裡才是聯隊司令部。搶佔打狗其實是因為此地日軍兵力少、易上岸,佔領港口好使各種物資以最快的速度卸下來。
在整個登陸計劃中,速度是決定行動成敗的關鍵因素,特別是臺南就在打狗北面四十五公里外,所以二旅無法在打狗久留,必須在臺南日軍沒有察覺之前迅速北上,時間耽誤的越久,日軍準備的越充分。
地上那群人嚎哭的時候,旅部政委已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