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毀滅!徹徹底底毀滅!!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東西,就是要全部下到地獄!!而我,就是要展現這種體制最最邪惡的一面,完完全全、淋漓盡致把它展現出來。我要讓全世界在天亮後不寒而慄!我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這短短一夜夜我就能殺這麼多人,那以後有更長時間的人,他們就能殺更多人……”
一首絕美的詩作總是要有人欣賞,這一次請虞自勳來,蔡元培的本意就是要虞自勳欣賞的。不過,虞自勳卻毫無欣賞之意,他只是閉目祈禱,在禱告上帝。
“自勳!”一夜都處於亢奮狀態的蔡元培忽然衝了過去,雙手揪著虞自勳的領子大叫道:“我們不是要民主嗎?不是自由嗎?我就是民主的踏腳石,我就是自由的先行者,我願意下地獄,願意粉身碎骨,只要這能喚醒民眾知道獨裁之可怕……”
虞自勳全是沉默,蔡元培說的任何一個字他都聽不見去,只待蔡元培聲音越說越小,直到完全沉寂,他才開口說話——彷彿佈道般的,他是無比悲涼的吟唱道:“……他們披著羊皮到你們中來,裡面卻是殘暴的狼。憑著他們的果子就可以認出他們來:荊棘裡怎能摘到葡萄?蒺藜裡怎麼能摘到無花果?……
不是每一個人我說:‘主啊,主啊’的人,都能進入天國,唯有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才能進入。
到那日,必有許多人對我說‘主啊,主啊!難道我們沒有奉你的名講道,奉你的名趕鬼,奉你的名行過許多神蹟?’
但我必向他們宣告:‘我從來不認識你們;你們這些作惡的人,離開我去吧!’”
虞自勳佈道完,就轉身悲蹌的去了,而蔡元培卻聽著他最後的那句,呆如木雞。只待秘書低聲呼喚他,他才猛的一怔回過神來,“讓他去吧!和那些人關在一起。”他道。
“先生,這……”徐寶璜不太理解蔡元培的意思,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不過他再次說道:“先生,美國大使馬上就要到了,再下來就是新聞釋出會,您要不要休息一會?”
“不必!”蔡元培不自覺的揮著手——他已經習慣用誇張的手勢來表示自己的意願了,這開始不習慣,但養成習慣卻改不掉,“你弄些熱水過來吧,我敷一敷臉,再就給我找些吃的吧。”他說到此,再次想起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道:“哪份檔案有沒有找到?”
“找到了!先生。”徐寶璜知道說的是那封檔案。更值得它的價值,當即重重點頭。
“馬上給我!”蔡元培急切道。一會。一個破開的鉛封夾子送了過來,厚厚的卷宗上面。蓋著‘絕密’、解密時間:‘100年’的字樣,他嘴角一笑,翻開扉頁就看到了楊銳二十年前的照片,但名字卻是另外一個人的,叫胡貴忠。
“還找到其他什麼東西沒有?特別是情報局那邊?”抓著這份卷宗就抓著勝利,蔡元培身心舒暢之際又再問其他。
“還沒有開啟保險庫!”徐寶璜說道,“那裡的密碼只有局長張實和副局長兩人知道,可張實去了通化,副局長他……。沒有密碼一旦強行開啟。保險庫就會自毀。”
安全域性大多是國內的機密,但除了眼前這份密檔,對於身為常委的蔡元培來說,那根本不是什麼秘密。真正機密的東西在情報局,一旦找到歐戰中復興軍暗助同盟國的確鑿證據,那他不但能徹底掌握局勢,還能與美國以及國際諸國交好,並最終獲得他們的支援。
“那副局長怎麼不交待?他難道不怕槍斃嗎?”聽聞副局長知道密碼不交代,蔡元培立刻不悅。
“先生。那副局長已經……已經被行刑隊槍斃了!”徐寶璜道。
“哦……”沒想到是這樣,蔡元培嘀咕了一聲,忽然感覺這一夜殺人確實殺得太急了。
每個部門最少槍斃百分之十,這是最低規定。像國安局、民部、禁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