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目都沒有看到,怎知他們就在炒德國馬克?”陳****反問道。
“此事何必看賬目,再說賬目就沒有假麼?”馬寅初反問道,“炒作擠兌德國馬克本是張行健打擊日元的迂迴之術。打垮了德國馬克好牽連英鎊,英鎊一倒。那日元就手到擒來。這麼高明的手法除了國家銀行那幫食利之人還有誰能想的出來?這就像二十年前的滬上橡膠股票風潮一樣,做的全不是光明磊落之事。”
隨著楊銳的下野,一些黑歷史開始在民間廣為流傳,其中最黑的一件就是當初滬上膠皮股票風潮。據說復興會當初奪天下的錢全來自於此。馬寅初是經濟學家,研究之後很肯定風潮確有幕後黑手,而復興會定便是始作俑者。
“元善。還是就事論事吧。”宋教仁不喜馬寅初中傷復興會,特別是在正式場合。
“總理。事情是這樣的。此去滬上國家銀行查賬,日元之事他們掩藏的極好。絲毫不露端倪,但智者千慮,一筆上億的馬克貸款卻忘了掩蓋。這筆錢貸給了僑商銀行,我們查到僑商銀行,銀行卻說錢在國外,要等下半年賬目匯總後才有明細賬。結合此前德國國內的擠兌事件,季陶判斷這筆錢應該匯入了德國,其目的是就是讓德國政府因不堪馬克擠兌而宣佈外匯管制或退出金本位……”馬寅初說著查賬後的結果,面上的得色難以掩蓋。
“總理,經濟危機一起,全世界都在擠兌,去年絲業銀行倒閉就是因擠兌而起。德國發生的事情怎能和我們扯上關係?德國工人失業達七百萬之巨,數年前又經歷過一場巨型通貨膨脹,人心惶惶下怎能不發生擠兌?”陳****當即反對。“再說,張行健真要有心去擠兌德國馬克,他何必堂而皇之的把數目寫在賬上?我國本就和德國有大量貿易往來,這一億馬克雖多,但也並能說明它就有問題。”
“那時因為國家銀行管制著我國所有外匯,貿易商行都要到國家銀行結匯。”馬寅初毫不客氣的介面,“我們和德國的貿易有哪幾筆是超過一億馬克的?即便是一筆貿易,那麼貿易合同呢、海關文書呢、裝箱單件呢?僑商銀行在德國到底買了什麼,能值一億馬克、合五千萬華元、二千五百萬美元?”
“好了!”宋教仁見兩人毫不相讓,怕吵下去不可收拾,只得出聲制止。他問道:“假使這擠兌德國馬克的事情確實是滬上乾的,那又如何?”
“既然有錢去國外炒外匯,那為何不承接政府發行的建設公債?”馬寅初也是想了好幾遍才想到若干好處的,要國家銀行帶頭承接建設公債就是其中之一。
“承接公債?”宋教仁眼眸忽然火熱起來,大基建計劃工部早就擬定好了,只是稽疑院不增稅、銀行也不貸款,他雖是堂堂總理,可一文錢難倒英雄。
見宋教仁感興趣,馬寅初笑道,“正是。工部雖然制定了多項計劃救市,可稽疑院不增稅如何開工。但如果銀行能承接十億二十億的建設公債,那不少工程就能啟動,失業的百姓便能有一份生計了。”他說罷又搖頭道,“總理,當下的社會。是富者越富、貧者越貧,政府就應該劫富濟貧。確保窮人也能讀的起書、看的起病、過得起日子,歐洲大部分國家都有工人福利法案。而我們……”
馬寅初義正言辭的越說聲音越高昂,一邊的陳****最終忍不住感嘆道:“張行健是絕不會答應的,我們憑什麼讓他接受公債?再說稽疑院也不會同意工人福利法案,這明顯是把工人和工廠主對立,有礙於國家穩定。”
“國家銀行有錢炒外匯,卻對本國失業民眾視而不見?”馬寅初很是憤恨的道,“歐洲工人已施行八小時工作制,還有勞動節、有失業福利金,可我國工人有什麼?說什麼終生僱傭。現在卻要間歇輪崗,這不是失業是什麼?總理,中華不是極個別富人和貴族的中華,中華是五萬萬國人的中華,國家考慮的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