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們燒得僅僅是報紙。它現在在鼓吹什麼?鼓吹中美必戰!鼓吹新十字軍東征!鼓吹三一教徒要嚴防基督教的陰謀,要與基督徒為敵!這種言論就是法西斯!就應該燒掉!如果真是王華之他們乾的。他們做的一點也沒錯,他們做的再對不過!”
“志韋你不要說瘋話!美國的報紙也吹鼓****,也說要提防黃種人的陰謀,可美國有哪家報館被燒了?”見陸志韋如此,生怕鬧出大事的蔣夢麟不得不反駁。
“你都知道那是美國!!”陸志韋更大聲,“那是自由之國、是民主之國、是文明之國。我們這裡是什麼?有什麼?只有無窮無盡的專。制!只有無窮無盡的愚昧!只有無窮無盡的迷信!我恨不得美**隊明日就打過來!恨不得他們早一日佔領北京!他們早一日獲得勝利,我們就早一日解放!早一日成為真正的自由之人!你不也這麼想的嗎?兄弟們不都這麼想嗎?我們當初的理想是什麼?目的又是什麼?不都是為了那一日早些到來嗎?!”
“可這要策略!”蔣夢麟也被他說的心頭火起,而且還覺得全是委屈。“我們有四千年的文明,要全部拋棄去擁抱新的文明,怎能一蹴而就?不說復興會、不說那些宗族,就說民眾。民眾會支援我們嗎?他們會贊同我們嗎?以日本為例,日本到現在都還在用舊曆,還在過舊節,可她已經維新六十年了,我們又維新了多少年……”
“那你怎麼不說印度?怎麼不說菲律賓?對於不信仰民主、愚民入骨的民眾,完全可以用刺刀用強權讓他們順從,他們不是早就順從習慣了專。制嗎……”陸志韋反駁著。兩人的話題逐步陷入了兄弟會內部一個長久不惜的爭論。即:革命說和改良說。
前者的觀點認為:按照當下的情況,中國是永不能實現民主的。因為封建保守勢力在逐漸壯大,他們會扼殺一切民主的萌芽,會讓中國永遠變成專。制愚昧之國。這種觀點是以已皈依基督接受洗禮的成員為主。作為基督徒,他們能感覺到教友在日益減少,傳教事業日受壓制。作為對策,他們認為應該在中國發動一場真正的革命,即鼓動學。潮、製造流血,藉助國際壓力下迫使政府廢除國教、改寫憲法、摒棄封建、提倡民主。
而後者的觀點顯然要務實理智,或者說他們沒有教眾成員那麼狂熱。他們的看法是中國的事情絕不是自己這一輩人能夠解決的,自己能做的就是保留民主的火種,並透過殘參政議政。以退為進、曲折不屈的改變國內愚昧迷信之氣氛;認為過於激烈必定會引起保守勢力的反擊,特別是關外勳貴集團的反擊。
兩派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但去年倫敦海軍談判失敗、中美關係日趨緊張後,雙方又有了新的變化。前者認為應該對美國投降。讓美國以佔領菲律賓那般徹底幫助中國實現民主,而後者則認為投降會引起全國民眾的反感、更會激起民眾的反抗,最好的辦法是藉助美國施加的巨大壓力逐步迫使國內往民主的方向轉型。
本來此時雙方應該趨於一致的,但革命派依舊不滿,認為僅僅如此還是不能看實現民主。此時最應該做的是引起中美大戰,讓關外勳貴比如忠於楊竟成之流的軍隊死於美軍之手,投降後由美國佔領軍出面徹底摧毀封建勢力,如此民主共和才能真正實現,且永絕後患。為此還專門為該計劃取了一個美麗的名字:phoenix…plan。
對於革命派的激進幻想。改良派不得不提醒:即一旦楊竟成這些人全部死光,關外之地肯定全部為蘇俄所佔,說不定以後蘇俄的大炮就列於長城之下,從此國將不國。當然,這種說法是不能說服那些心懷上帝的基督徒的,他們對美國大兵登陸滬上的念想比期盼上帝顯靈還要強烈;至於蘇俄,他們相信美國的教友會保護自己。
激動中,陸志韋說了一大通激進派的觀點,而蔣夢麟顯然是個忠實的改良派。他得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