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短暫的沉默之後,米夏埃利斯說道:“如果俄國退出戰爭,最高統帥部選擇進攻,那麼一旦進攻失利,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力量防守了,等待德意志的只能是戰敗的屈辱和可怕的賠款。我們不能像三年前一樣,把國家和人民壓在一個連指揮他的將軍也未必有把握的作戰計劃上。以之前的經驗看,戰爭中進攻的一方永遠處於劣勢,一旦由我們發起進攻,那麼英法軍隊只要用很少的損失就能消耗我們的全部力量,我們絕對不能進攻,只能防守!”
總理大臣說完,屈爾曼也說道:“陛下,中國人的意思很明白,俄國退出戰爭後,如果我們選擇防守,那麼我們可以透過和談體面的結束戰爭。中國人希望我們這麼做,對此,楊承諾中國將永遠保持中立,但如果我們選擇進攻,過多的消耗力量。最終的結果只會徹底輸掉戰爭,面對這種情況。中國人不介意對我們宣戰,因為在不和我們軍隊大規模交戰的情況下。中國可以成為名義上的戰勝國,這是楊想要的,也是他對我們的忠告。”
“我們的戰爭不需要一箇中國人來指手畫腳。”皇帝雖然勉強把兩位重臣的話語聽進去了,但心中還留有不少憤怒。
“可是,陛下,以往中國人給我們的忠告都很有用。”從貝特曼開始,御前會議所討論的中國忠告越來越多,而且越來重要。在貝特曼被迫辭職後,回顧起之前那些建議。特別是禁止潛艇襲擊郵輪的建議,帝國總理米夏埃利斯內心深處越來越認同中國人的觀點。
皇帝沉默,屈爾曼再道:“陛下,中國人的建議是否應該告之最高統帥部?”
“好吧,我會將這個忠告告訴統帥部。”皇帝終於點頭道,隨後就出了會議室。
德軍最高統帥部並不在柏林,而是設在中歐的小城普勒斯,這裡,屬於奧匈帝國的上西里西亞。奧德河和蘇臺德山脈橫跨整個地區,風景優美,但最高統帥部選擇這裡並不是因為其風景優美,而是因為奧匈最高司令部就在臨近的特申城(teschen)附近。戰爭中,兩國的指揮部迅速的交流意見越快越好,雖然因為種種原因兩個司令部並未合二為一。但這麼近的距離已經足夠雙方協調各種變故了。
端坐於自己的辦公室內,魯登道夫將軍在看過通訊官交遞來自於柏林的電報後。他不由放下筆,凝重起來。以過往的經驗。中國人的忠告給德國帶來了不少的好處,但這一次卻預測一年之後的戰局,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元帥在外面活動嗎?”最高統帥興登堡每天早上都會和最高統帥部的實際掌權者魯登道夫商議戰局的變化和應對的策略,之後,他便會去野外活動一個多小時,現在,早會已經過了,元帥照例應該在野外。
“是的,將軍。”庶務官伊彭堡男爵上尉答道,“需要把元帥找回來嗎?”
“不,不需要。”魯登道夫愣了一下,輕輕的將電報放下。在心中,他對於俄國退出戰爭並不吃驚,因為在他的運作下,一批俄國革命者已經透過戰區,帶著上千萬的盧布回國。以1905年的俄國內亂為例,即便俄國不退出戰爭,也會因為革命和內亂徹底喪失進攻能力,所以,第一個賭局並沒有好賭的,中國的情報機構很早就接觸過這些俄國革命者,只是不知道為何中國人沒有將他們送入俄國去鬧事。
在偉大的老毛奇元帥看來,參謀官有兩種,一種是‘懶惰而聰明’,另外一種則是‘愚蠢而勤奮’,顯然,魯登道夫是屬於前者。中國人真正判斷在於,俄國退出戰爭之後,德國唯一的希望是求和而不是勝利——如果德國選擇求和,那麼中國保持中立,如果德國選擇進攻追求勝利,那麼認為德國毫無希望勝利的中國人,將對德國宣戰,以成為名義上的戰勝國,他們斷定自己趕到戰場時,戰爭已臨近結束,德國即將戰敗。
中國人的判斷雖然武